“我这不是看到同伴才高兴地过来打招呼!”衣衫褴褛直逼流浪汉的黄兴也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刚刚那把剑离他的鼻子只差一根指头,还好他命大。一阵风吹来,一簇黄毛在他眼前打着转随风飘落,黄兴倏地反应过来,蓦地抱头惨叫,“啊!我的头发!我刚做的发型!”
江道义:“……”
好在还有一个靠谱的,同样灰头土脸的刘浩宇捂着手臂倚靠在树上,肘部古怪的支起,他虚弱地道,“你是来救我们的吗?除了你还有谁?他们现在在哪里?”
“只有我和我女朋友来。”江道义话一出口,刘浩宇原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惨白,江道义语调平静地继续道,“不过现在我们也失散了。”
黄兴像鱼一般嘴巴张了合,合了张,最后用力一拍他的肩,“兄弟,你们的心意我真的领了。其实你们……不该来的。”
最后一线希望破裂,刘浩宇踉跄了下,怔怔地道,“完了,全完了……”
“没有到最后一刻,就不算完。”江道义依然不疾不徐地道,语气平淡却充满了信心,让陷入惶恐绝望的两人不由地安定了些许。
“你的手什么了?”江道义早已留意到他怪异的站姿,他在刘浩宇面前半蹲下,仔细打量着他的手臂,整个肘部紫红肿胀,布满了斑斑血痕与黑黄的淤泥,“手还能动吗?”
刘浩宇尝试着动了一下,“嘶!”他痛呼出声。
“就按骨折处理吧,”江道义果断地道,他一边说一边起身开始拿着手电朝树上照去,毫不讳言地坦诚,“从外表看,现在也很难分出是严重扭伤还是骨折,我就干脆当骨折处理,免得不小心二次损伤。”
“你还会接骨?”黄兴震惊了。
“不会。”江道义面不改色道。
“那,那你要怎么处理?”刘浩宇瞪着眼前的蒙古大夫,打算一有不对转身就跑。
江道义“咔嚓!咔嚓!”连续折下几根树枝,朝他亮出一口白牙,“就是这样。”
刘浩宇听得骨头疼,默默地后退几步闭上嘴。
“我还剩最后一点矿泉水,要不要把这些黑乎乎的伤口冲洗一下?”百无聊赖的黄兴叉着腿蹲在一旁围观。
“不用,不然很容易将这些污染物带入体内引起感染。”江道义脱下深蓝色的外套,从背包摸出一把剪刀开始剪衣服。
“这是干什么?”
江道义将树枝制成的简易夹板交给黄兴暂时保管,把柔软的衣服尽可能厚的裹在刘浩宇手肘骨头的凹凸处,耐心地回答,“这些衣服是为了起到缓冲作用,免得进一步压迫摩擦到伤口。”
黄兴“哇哦”一声鬼叫,伸出拇指,“少年,厉害了!”
江道义笑着摇头,“只是以前有看过一些野外生存指南,没什么大不了。”
打完夹板后刘浩宇试着慢慢走几步,方长长的舒了口气,“哥们,我现在才觉得又活了回来。”那种时刻撕拉的放射性剧痛终于缓和了下来,此刻只余下钝钝的胀疼感。他原本还想让黄兴帮忙,结果那小子毛手毛脚越弄越疼,好在救星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