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与他们平时的聚会不过是臭味相投,偶尔谁家发生点大事,其余人便当做笑话在席间分享下,偶尔互相告知下朝中新动向,大部分时候都是吃喝玩乐为主。
像是公良致纵马伤人的事,当时他们也讨论过,原本还一致认为是公良致这家伙马术不精,赶上巡防不严的时候出去遛一遛马这事儿他们也干过,怎么就独独公良致蠢到伤了人?
席间趁他不在,狠狠嘲笑了他一番,顶多知晓他被自家老爹灰溜溜丢到乡下的事情,再多的便没兴趣了解了。
这次听小厮如此一说,哪还能不知道这里面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让公良致根本没等到下次的开考日,就又被从乡下接了回来。
想到这里,他停了动作,转身正视那位弓着腰回自己话的家仆,饶有兴致地吐出二字:“继续。”
小厮应了一声,酝酿了一会儿说话的内容,又伶俐地往下续道:“谁知这公良公子在花阳镇未老实半旬,便又在自家舅舅那儿装可怜,他舅也是极心疼他的,当下便准了他的出行要求——”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了停,像是为接下来的重点积蓄情感。
“谁知这次出门,公良公子却是遇上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回到庄子之后,夜半每每被魇住,还常常半夜起身招呼家仆们上房捉鬼,说是自己被鬼缠身了,要求他们把那些腌臜玩意儿赶走。他舅舅听闻此事,还特意请了许多道士进家里,符水灌了几肚子,不见好转,无奈之下才写信给公良致的亲爹,要求他把人接回都城看看,公子,您猜后来这怎么着?”那小厮很机智地把该留白的部分留白了,完全没有干那种在关键时刻卡住的欠揍事情,又给了陆公子开动脑筋的机会。
陆公子哼笑一声,难得好脾性,瞟了跟前这家仆一眼,语气慢慢地续道:“后来,公良致回了都城,那怪病一夜康复。但是自从昨天在白家酒楼见到老板之后,便又复发了。”
小厮适时地递上马屁:“公子英明,从这短短的事情内就推测出了大概,小的便不必说自己的猜测了,我哪及公子的智慧呢?”
陆公子眼中露出几分笑意,作势要踹的样子,笑着说道:“差事办的不错,滚去领赏吧。”
“诶!谢公子!”那小厮得了赏钱,乐呵呵地退出了厅内。
唯有留在原地的陆公子捋了捋昨天在酒楼的一干画面,再结合小厮说的故事,自言自语道:“哪有什么白日见鬼,怕是这白姑娘不太简单罢……”
江湖武林向来不是他们为官之人敢随便招惹的类型,陆公子想了想,又随手招来厅外候着的仆人,吩咐道:“若是这两天武公子上门,便同他说我不在,若是他执意要等,便留他在候客厅,不可怠慢了他,等他乏味了自会离去。”
“是,公子。”仆人低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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