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觉得自己快死了呢?因为她发现自己正在回顾自己的一生。
光怪陆离、支离破碎的画面穿插着在眼前上映,一会儿是十岁时,一会儿又跳到五岁,十五岁。
她看到自己好不容易从收养院的高墙上下来,才跑出没多远又被逮回去的画面,看到自己试图摆脱Omega的命运却最终妥协的画面,看到自己为了嫁个有钱人走近那冰冷医院的画面……
在那些杂乱镜头的后面,是一段完整的,她从来没有看过的场景。
在那个故事里,她看到自己变成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不仅可以摆脱发-情-期的控制,甚至战斗力完全可以吊打那个自己曾迫切想要嫁的对象。
她看到自己只抬抬手就把那个怎么都觉得碍眼的情敌给除去,看到自己被军校破格录取,在一众Alpha中也毫不逊色,甚至还能吊打丛林火兽群。
还随心所欲地甩了贝尔法军团长家人一脸的“退婚”。
……太可怕了。
她想,流火,你真的是疯了,都出现幻觉了,这种不要脸的故事你也编的出来?
醒醒!
然后她就真的醒了,从自己的化妆台前坐直身体,才发现把左手都压麻了,甩着手起来的时候,看着镜子里那张妖娆的脸忍不住吓了一跳:“卧槽这谁!”
我特么一定还没睡醒吧?
怎么我的样子跟梦里那个化妆技术超好的小姐姐一毛一样!
旁边悬浮着的幽蓝色光脑在提醒她梦里的一切都不是假象,尤其当她看上了上面那些叮嘱之后,她双手捂住脸,喃喃地对家用机器人说道:“报时。”
然后她开始怀疑自己长了一对假的耳朵。
为什么她这一睡就睡了这么长时间啊?
“是这个疯了还是我疯了……”女人盯着镜子,不可思议地摇着脑袋说了一句,结果之后她看到了一幅更加恐怖的画面,镜子里映出,在她不远处的身后,那个穿着黑色军装的女人从沙发上坐起来的画面。
——为什么贝尔法军团长会在我家啊?!
流火在自己大腿上一掐,真的!不是梦!疼死了!
像个卡壳的破旧机器人一样,一帧帧转过身的流火,正对上在沙发上坐着的贝尔法那双黑黝黝的眼睛。
僵了那么一会儿,女人抬起手跟她打了个招呼:
“嗨,好巧哦,又见面了。”
话刚说出口她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什么巧啊!明明是梦里那个牛批的自己把军团长灌醉了硬抬回家的好吗!
没想到这么无聊的话贝尔法居然还一本正经地接了下去。
“嗯,又见面了。”
原来我一直都认错了人吗?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