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进门却闻到一股子药味。
开门的小厮脸上有些忧色,说道:“你自己去书房里待着吧,别乱翻东西……我去厨房看看药,应该差不多了,得赶紧给大人送去。”
“大人怎么了?”郗浮薇闻言一惊,忙问。
“受了点伤。”小厮显然不愿意多说,当然也可能是怕炉子上的药炖过了头,急匆匆的扔下一句,三步并作两步去厨房了。
郗浮薇闻言去了书房,这书房跟沈窃蓝的卧房是相邻的,她站在书房门口,都能听到隔壁隐约的咳嗽声。
断断续续的,透着虚弱。
“大人?”郗浮薇思忖了下,虽然她这会儿对于沈窃蓝的信用很是怀疑,一来考虑到徐景鸳那边的压力,二来郗矫还在沈窃蓝手中,所以该表忠心的时候还是殷勤点的好,遂移步到了卧房的窗下,试探着问,“大人可是身子不适?要紧么?”
里头传来一连串的咳嗽声,过了会儿,才听到沈窃蓝哑着嗓子,说道:“无事。”
知道她在不休沐的时候过来肯定有事,跟着又道,“你在书房稍等,我马上过来!”
郗浮薇应下,又柔声关心了几句,自觉差不多了,这才回去书房。
这时候小厮刚好端着药碗过来,看到她点了下头,就进去了。
郗浮薇也没说要帮忙的话,毕竟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人家亲随的分内事,她去抢了不像话。何况她这会儿不太信任沈窃蓝,估计沈窃蓝也不怎么信任她。
入口的东西,未必放心她沾手。
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了,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会儿,隔壁就传来沈窃蓝起身的动静。
没过多久,这人就衣袍整齐的走了进来。
可能受伤的时候失了血的缘故,沈窃蓝这会儿看起来脸色很是苍白,所穿的深色锦袍越发衬托出这种毫无血色的孱弱。
不过看过来的目光仍旧透着无言的压力,丝毫不显颓势。
他到书案后坐下来的时候,郗浮薇注意到他袖口露了一截包扎,再结合他时不时的掩唇咳嗽,估摸着受伤的不止一处。
这人既是锦衣卫百户,手下自有儿郎可差遣,况且是应天府那边的高门出身,估计家里也不会让他孤零零的上任,怎么也会给些人手的。这样都伤的这么重,看来就这么两天,发生了大事?
郗浮薇若有所思,道:“大人前两日还好好儿的,怎么会伤成这样?”
沈窃蓝没理会这话,咳嗽了几声后,哑着嗓子问:“可有事儿?”
“邹知寒不太对劲。”郗浮薇只好禀告,一五一十说了邹一昂昨晚的转述,“属下想着,他该不会是反对开河吧?毕竟邹府不至于心疼站队之后的花费……这笔花费本来也是少不了的。”
开河之后,最直接受益的就是沿河大族。
永乐帝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家完完全全坐享其成?!
“去查一下邹府的底细。”沈窃蓝薄唇紧抿,思索了会儿,对旁边的小厮说,“多查几代,尤其是太祖皇帝陛下那会儿的记载。”
小厮答应着出去了,郗浮薇自告奋勇道:“属下也去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