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浮薇闻言就也跟了过去。
到了堂上便见一个穿着常服的短髯老者坐在沈窃蓝下首,正忧心忡忡的问:“国公爷没事?据说徐小姐也在,徐小姐呢?也没事儿吧?”
“徐小姐那边本官已经派人去接了,老父母无须惊慌。”沈窃蓝平静的安抚,“何况贼人刺杀本官以及国公爷尚且可算示威,屠戮妇孺岂非令人不齿?”
那老者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然而还是长吁短叹的愁眉不展,道,“但望陛下那边接到消息,赶紧加派人手过来护送这两位贵人前往圣驾之畔才好。”
郗浮薇知道,这位府尹之所以这么紧张徐家兄妹的安全问题,也未必是对这两位当真多么关心,主要还是济宁是他治下,定国公兄妹要是在这儿有个三长两短的,想也知道,永乐帝绝对不会放过他!
所以这会儿担心的要死,翻来覆去的询问了半晌不说,还想把自己带过来的衙役留一大半下来。
弄的沈窃蓝哭笑不得,专门喊了几个校尉到跟前,道:“老父母,本官这儿不缺人手。何况济宁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街面上的巡视就越发的不能少了。老父母将这些人都留下来,因为跟本官麾下并不相熟,仓促之间的配合难免绊手绊脚,那边贼人见着衙门里头差役变少,不定又要出来兴风作浪,到时候只怕百姓人人自危,这……却怎么跟陛下交代?”
府尹想想也是,这才叹着气,不提给沈窃蓝这边支援人手的话。
如今临近年底,很多人都希望在年前把事情了结,所以衙门也是很忙的。
府尹没坐多久也就告辞了。
沈窃蓝亲自送了他到门口,转身回到堂上,这才问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郗浮薇:“方才定国公找你了?”
郗浮薇于是将经过说了一下。
沈窃蓝闻言也没说什么,问她没旁的事情也就挥退了。
徐景鸳是快傍晚的时候被送过来的。
她来的时候还很不情愿,一进门就抱怨徐景昌:“哥哥你就是杯弓蛇影!明明好好儿的在这里,偏生要骗我说什么刺客满城都在找咱们俩……你也不想想,就咱们兄妹的不管事,谁家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才会专门给咱们派个刺客?八成是弄错了吧?将刚好从巷子里出去的你当成了沈窃蓝?”
“没大没小。”徐景昌训斥道,“我跟幼青一块儿长大,彼此跟兄弟似的,他于你岂非也如兄长一样?你怎可直呼他大名?”
就叹气,“你真是被娘宠坏了。”
徐景鸳当着众人的面,却也没有给胞兄留面子的意思,微微冷笑道:“说的好像你自己没被宠坏一样。”
旁边徐家的管事见沈窃蓝等锦衣卫都是默默喝茶,并不理会,只得出来圆场,赔笑道:“大小姐,您之前是没看到,那些贼人真是了不得,弩箭跟下雨似的兜头过来!要不是咱们家侍卫足够忠心,都是拿身体挡住了国公爷……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此刻说来仍旧心有余悸,徐景鸳却还不是很相信,哼道:“他们锦衣卫最是无孔不入,谁知道是不是装模作样的摆了咱们一道,还要来跟咱们邀功?”
沈窃蓝听到这儿大概有点不耐烦了,头也不抬的说:“你当然可以不来住,最好连你哥哥也一块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