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姣套好被罩,捞过猫一起钻进去,舒服得在干爽温暖的被窝里蹬了蹬腿。
“诶——呀!”她发出声满意的喟叹,整个人在舒适安全的环境里终于放松了些,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刚才在她家,她跳到许承安身上还搂着他脖子不撒手的事。
还有那句语气十分不自然的“于姣,你是不是没穿内裤......”
于姣手揣进被窝里,摸了摸睡衣下面的皮肤。
“这衣服还是挺长的。”她点点头,轻易就说服了自己,接着看了眼身边困得直眯眼的敦敦,“好吧,我们睡觉。”
“啪”,于姣摁灭了床头灯。
外面。
许承安从卧室出来,先去卫生间收拾了他们两个人制造的一片狼藉。
他先放了浴缸的水,又拿起拖把擦净地上的水渍,脚底板还在隐隐作痛,他干一会儿就得拧着眉头歇一歇。
地上还有于姣脱掉的那堆湿衣服,许承安一件一件捡起来放进脏衣篓,想起来系里结了婚的男同事们老是抱怨家里有个女人,不但不能分担一点家务,还会制造更多,比如捡不完的头发和堆积如山的换下来的衣服,他们说话的语气虽然有抱怨的成分在,但想在想起来,似乎更多的是觉得那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就像他现在的感受一样,这家里有了个小姑娘,好像多了不少烟火气。许承安恍然大悟,可能这就是“过日子”的感觉,可......许承安看了眼手里捏着的于姣浅灰色成套的内衣裤,他拆开块新的洗衣皂往上搓泡沫,越洗脸越涨红。
彻底清理完,许承安关掉房里所有的灯,平躺在沙发上,枕着交叠到脑后的两只手。
窗外似乎还是暴雨倾盆,隔着窗帘,许承安都能看见闪电的光隔几秒映在墙上的影子。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卧室房门。
嗯,她这会儿应该在他的被窝里睡着了。
这么想着,他也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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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姣又做噩梦了。
还是同一个场景,同一个情节,她原本该因熟悉而习惯,却每次经历时,那痛苦浇筑在她心上,疼痛都是鲜活的。
梦里,天色渐暗,是她最喜欢的黄昏,大片大片的火烧云飘在天边,使得那点残存的余晖都温柔起来。
盛夏的街道,比起暴晒的白天,人多了些。
街头巷尾的,兜售玫瑰花与气球的小孩和老人随处可见。
临街店铺,橱窗里都挂着“七夕特别活动”的横幅。
于姣和老爸都穿戴一新,躲在她妈杨美云工作的剧团大门外,等着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