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小声碎碎念,“在这儿的呀,我记错了?还是这群虫子力大无穷,把整个盒子都搬走了?”
于姣索性把上面挂的一排衣服都扯了下来,可衣柜上层仍是空荡荡的,根本不见盒子踪影。
“......”于姣退后几步,被床边绊了一下跌坐在床上。
房东的电话、找不到证件的焦灼和对未知来源、未知位置未知数量蟑螂的恐惧一下子击垮了她的情绪,她奔溃地扯了几把自己的头发,使劲咬起自己的十根手指。
这操蛋的生活,怎么他妈的就这么艰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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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承安到家,去书房换了身家居服,躺在沙发上拉过毯子准备补个午觉,或者睡不着,小憩一会儿也是好的,说来好笑,对于许柏松这个人身上的很多东西其实他都是很不认同的,但可能是言传身教的作用吧,他独自生活时,倒有不少的习惯都带着他的影子。
许承安往脑后垫了两个靠垫,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今天程煦说的那番话。
但......让他绞尽脑汁辗转反侧的不是对于他暗戳戳的那点绮念在社会学和心理学上的定义,他在为于姣不算轻的病状担心。
回来路上,虽然于姣全程都笑嘻嘻,对自己身上曾遭遇过的不幸和现在每天一闭上眼就会重来一遍的痛苦完全不当一回事,可许承安的心还是像被那只小手狠狠攥过一把一样揪着疼。
她该一个人承受了多少煎熬和痛苦,才最终熬到今天这样的隐忍和宠辱不惊呢。
许承安脱力一般抹了把脸,在他心里竟然不知不觉把“关心于姣,让她过得开心”这事牢牢地绑在了自己身上,但追究原因呢,恐怕像程煦说的,不只是出于怜惜吧。
许承安睁开眼睛,起身去门口衣架上挂着的包里掏出手机,给程煦拨过去电话。
他那边声音懒洋洋的,“喂,这刚分开多大会儿啊你就想我啦?关于同性恋的心理我倒是还真......”
许承安不耐烦地打断他,“得了得了,说点正事。关于于姣的病情,我记得有一次很晚了她还跟我聊微信,至少得有凌晨一两点了,后来我问过她怎么还没睡,她说经常这样,睡不着,你说她这种失眠,应该也是有心理因素在的吧,因为害怕睡着了还会做那个梦,所以本能性地抗拒睡眠。”
程煦爽朗地笑了起来,“我说哎,许大学霸风采不减当年啊,学东西就是快。你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不过她这情况你好像帮不了什么忙吧,你们呐就是邻居、师生,你还能趴床边哄着她睡觉啊,再说她也未必会同意啊。不过我的建议呢,这小女孩啊一般都喜欢毛绒玩具什么的,睡觉也搂着,你要实在想帮她不然你给她买点玩具吧,还花不了几个钱。”
许承安想到他两次去于姣卧室,好像真看到她枕头边上不少的毛绒玩具。
“那......要是像少儿频道里面,那些真人扮的玩偶,能说话做动作的,效果会不会更好一些?”
“嗯,能互动的,拟人化的,确实可以。不过大哥,你知道雇那样的演员得花多少钱多麻烦吗?”
许承安若有所思点点头,“嗯,有用就行,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