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凯嘟囔着:“活该你单身。”不情愿地坐到了后排。
他们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一会儿,许承安进了包间便一直立在窗口往下看,看到郭老师颤颤巍巍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他下了电梯,正好门一开,郭老被服务生搀着胳膊站在门口。
“承安呐!”郭老眼神不济了, 辨认了快一分钟才能确定眼前的英俊年轻人是许承安, 他一把握住了许承安的手。
许承安也有点激动,向服务生道了谢便扶着郭老进了电梯, 同行的其他客人也都用友善的眼神打量他们。
郭老今年已年逾八旬,当年任教许承安的老师便已经是作为优秀骨干老教师被返聘,多年育人生涯超负荷的劳心劳力,让他的心肺功能都不大好,而国内的空气环境, 尤其是工业发展迅速的森城,今年雾霾十分严重,所以早几年,郭老便被孝顺的儿子接到新西兰,他跟老伴每天帮忙带一对混血龙凤胎,心情甭提多愉悦了。
这次回来也是替自己早已经作古的老爹老妈迁坟,没想多做停留也就没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只是在墓地遇到秦蔚一回,没几天,秦蔚便上门拜访,顺便提议办一回同学聚会。
电梯徐徐上升,郭老看着许承安,满眼都是欣慰。
许承安带郭老进了他们的包间,已到的同学们都围过来跟郭老打招呼,郭老被围在当中,笑呵呵的,顺势坐到了许承安旁边,另一边挨着刘明凯。
“郭老师老当益壮!”
“郭老师,大学毕业也六七年了,我可想您呢。”
“郭老师,那几家生物公司的技术顾问您还兼着呢吗?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
许承安对刘明凯使了个眼色,刘明凯站起身来跟他们寒暄,尽量帮忙打发走那些借着同学聚会的幌子谋求利益输送的。
待周围重新消停下来,许承安招来服务生单独叫了杯碧螺春,服务员送来后,许承安双手捧着杯子送到郭老师手中。
郭老师啜口茶,道:“承安,还在成大教书吗?”
许承安在他面前永远是谦逊稚嫩的样子:“长大后我就成了您啊,一晃眼,也送走好几届学生啦。”
刘明凯凑过来:“他呀,刚升了副教授呢。”
郭老师赞赏:“不错。”
他现在还能想起来刚认识这孩子的时候,他那样子。
成绩自然是优异得没得挑,就是青春年少的小伙子,精气神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塌腰弓背,每天背着个巨大的书包早出晚归,却只出入于实验室、图书馆和教室仨地方。
郭老师爱惜他的才华,把他当成自己第二个儿子一样在生活学习上都关心他,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孩子是个孤儿,身边只有个同样优秀的初恋女友秦蔚还愿意照顾他,后来接触多了,才明白他变成这样的缘故。
作为自信最了解许承安的人之一,前几天秦蔚恳求他一定要来今天的聚会,他就提醒了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