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承安满下巴泡沫地从浴室走出来,冲他笑得灿烂明媚。
像是发生在她身上那些事,只是昨夜一场噩梦,没给她留下任何影响。
总在酒店窝着,这年过得也太憋屈了点,虽然许承安挺喜欢跟于姣两个人什么也不穿地在床上滚在一起。
他噘着嘴刮一侧的胡茬,“想好了吗?接下来去哪儿?”
于姣咬着半块薯片,“嗯,月老庙吧,你念叨好几次了要去,其实吧,那都是封建迷信,你作为一个高端知识分子,唯物主义坚实拥护者,不应该思想觉悟这么低啊?”
许承安又朝另一边噘嘴,“不能免俗啊,谁让我现在也有了求不得的事呢,需要各方能量助力。”
于姣:“......我当你是变相表白了。”
许承安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洗掉泡沫,“那之后呢?跟我回海市?不是要海钓吗?”
于姣晃着腿,跟音箱里传出来的“噗呲”声同时,咔嚓咬掉了手里小熊巧克力的头,“行啊。”
许承安有点犹豫,“可能会见到我家人。”
于姣爽快,“可以。”
退了房,吃了顿丰盛午餐,下午,按导航,于姣和许承安到了月老庙。
春节假期,人比平时多几倍,许承安挤在队伍里,排了半天才买到门票。
进门到正殿跪拜焚香,于姣跟着其他游客一起敷衍地鞠了躬,双手合十念叨几句保佑。
冷眼觑着身边的许承安,极其虔诚地往蒲团上一跪,三拜九叩。
后院为了迎合游客心愿,多赚香火,设立了许愿树、许愿池和许愿墙,土洋结合,于姣看了都有点好笑。
她上次来这儿都好久了,那时候没发现有这么粗制滥造,用姚滢的话来说,一切都跟闹着玩似的。
她对那一切圈钱的项目不感兴趣,许承安却怀着十二万分的恭敬与认真,于姣索性拎了把墙边靠着的木椅到树下,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坐,托着腮看许承安来来去去的折腾。
他像个智商欠费的煤老板家傻儿子,乐呵呵地任人宰割,挂了同心锁,又写祈愿符,花了几百块买两根破红绳,非要给她栓在手腕上。
趁着许承安一脸崇拜地听庙里的神棍瞎忽悠,于姣翻开他刚刚写过的那张祈愿符,其实就是块长条红布,坠着铃铛。
上面墨渍未干,许承安惯用钢笔,字如其人,清瘦俊逸,十足风骨。
他写的是:
“惟愿所爱之人于姣,所得皆所期,所失亦无碍,无虞无怖,百岁无忧。
信男许承安敬上。”
于姣将那条布贴近胸口,目光漂向许承安不住点头虚心求教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