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跟在她身后点了点头, 想到她看不到,又答应一声。
姚滢推开于姣卧室的门, 地上整整齐齐码着四个大号行李箱。
要搁在平时去旅个游,这带的东西实在不少,但她这回是去美国读书的,少则一两年多则三四年,总之不是短住, 就跟搬家差不多了,再环视下房间里,于姣摆明了没把她全部家当都装进去。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她叹口气,两手各握住两只箱子拉手,试探性地问:“姣姣,你带这些就够啦?”
于姣目光依次在屋内逡巡了一圈,把一直抱着的热水袋从卫衣的口袋里拿出来,走到床边,端端正正掖在枕头下面。
这才答姚滢:“我总觉得,万一哪天他回来了,看见屋子里东西都被我搬空了,一定很心寒的。”
“你还怕他心寒?傻......”
姚滢声音渐小,拖着箱子往外走,经过于姣身边腾出手拉了拉她的胳膊,“走吧,出租车在楼下等着呢,飞机是八点半的,咱们也该出发了。”
“好。”
门口两人都换好了鞋,姚滢看着于姣把拖鞋收进鞋柜。
于姣抬手,摁灭屋里最后一盏灯,再摸到总开关,“啪”一声掰下去。
她对着空荡而阴暗的房间,轻轻说了声再见。
关上门,转身追上已经在等电梯的姚滢,分了两个箱子自己拿着。
到楼下,司机帮着把行李箱搁进后备箱,放不下的就跟于姣一起坐在了后排,姚滢坐到副驾驶,跟司机报了地址。
“师傅,城西机场。”
“好嘞。”出租车司机答应一声,调转方向盘,驶出小区。
于姣手搭在摞在一起的两个箱子上,侧着头看窗外熟悉的街景,看一盏盏亮起的橘黄色路灯,实际上住在这儿的时间也就半年多一点,她竟然也生出了一种离家的不舍。
姚滢包里装着她的证件和机票,这么重要的东西得替她保管到上飞机。
她又仔细查看一番之后舒了口气,从后视镜里看一眼于姣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没说任何宽慰或痛骂许承安的话,征得出租车司机允许后,伸手打开了车上的广播,跳过几个正播放某XX男科、妇科医院的广告,调到了音乐台。
乐曲从音箱里蹦出来,一首接一首,司机用粗犷且五音不全的嗓门跟着哼唱,活跃了车内相顾无言的沉闷空气。
于姣都被他的演绎逗得嘴角微扬。
————
程煦家。
许承安今晚即将踏上去北城的航班,他在程煦家呆了这么多天,已经很不愿意再麻烦他,本打算在微信上跟他道个别,留给他的小礼物就留在鞋柜上。
可这家伙知道以后不依不饶,一副娘们一样依依惜别的样子,一定要亲自送他一程,还早下了一个小时班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