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手腕,问道:“这另一个铃铛怎么不在你那?”
“你这么肯定有另一个?”
“因为我遇到了另一个铃铛的主人,要不是有我手上这个,我早已命丧黄泉。”
听罢,即墨云的脸色微变,他侧过身去,似乎在掩饰什么。
片刻,他淡淡道:“再珍惜的东西也有被恶狗盗去的可能。”
他未明说,可这句解释却足以让莫长伶相信他与黑斗篷不是一伙儿的。
“什么人!”
不远处传来大师姐的声音。许是方才触动结界,才引来师姐。
即墨云又是一挥衣袖,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一句:“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长伶,你在这干什么,刚才是谁?”
“大师姐,是即墨。”
钟素衍微惊,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只为了和长伶见一面?即墨云当真是不可小觑,入我紫霄竟如入无人之地。这个人亦正亦邪,必须得有所防范。
“无生门的门主,你与他怎么还有往来?”
“没有,我们也是这三年来第一次见面。”
“无生门门主行事向来难以捉摸,师姐劝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师姐的眼睛里有真诚,有担忧。她坚信即墨云不会做恶事,可这一刻,她动摇了。
“对了,你是来看卿栩的吧。”
她点头。
“顾师哥闭关,怎么还要设结界?”
“设这个结界,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卿栩怕有人打扰到他。”
她点点头,“大师姐,我听说,突然闭关的人一般都是因为有了什么心结。顾师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钟素衍听她问完,眼神有些飘忽,身体也变得不自然。
莫长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追问道:“师姐,顾师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啊。”
钟素衍看她急切的样子,真想实情告之,可忆起对卿栩的承诺,她还是决定不说。
她支吾道:“他没事……心结倒是有一个。”
***
二人静坐在院中。
钟素衍向她讲述了顾卿栩作为兵部尚书的儿子,是如何被诓骗,将虎符放到父亲身边,又是怎样因谋反罪而被全家抄斩的。
讲到最后,她和师父救下他时,那血腥的场面,现在提及,仍不禁有些作呕。
莫长伶静静听她讲完,沉默良久。她不禁反思,她对顾师哥究竟了解多少。
月光皎洁,秋风却不解风情,不至寒冬,却刮得人心里生疼。
“大师姐,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他?”
“明天吧。你帮我去给他送些吃的。”
天刚刚泛起鱼肚白,莫长伶就跑到伙房。连当值的弟子都还没来,砍柴烧火,她索性就帮那当值弟子都做了。
她想起之前聚餐,给大家做过一回云吞面。那天,顾师哥吃的格外多。要不是那一回,她还真以为他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她打算再为他单独做一碗云吞面。
忙活半天,总算做好了,她将云吞面放到放饭的篮子里,兴高采烈地跨着它出去了,脑子里想着都是顾师哥吃这碗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