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家二郎江月白向来就是个暴脾气,登时就将手上的旧木椅往地上一搁,气冲冲的向俩儿嘴碎的妇人冷哼了声,吼道:“哼!我说,我家做什么干你们什么事啊!大清早的吃饱了没事干就会搬弄别人家的是非,当心死了以后被阎王割舌头!”
刘氏下意识的便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的舌头有个什么闪失,这江家二郎说话也忒毒了些,上来就咒人死无全尸,这安的什么心?
比起刘氏的胆小,张氏就显得嚣张多了,由于生气一张脸涨得通红,肥硕的脸孔活像是被吹胀的气球。
她故意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跟着骂道:“你个混犊子,长辈的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份儿!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败家子,凭什么在这里对我们大呼小叫,这让老天爷听见了,定是要一个闷雷把你给劈死!就算一个雷劈不死你,也会将你那张不留德的嘴巴给劈成喇叭花儿!”
张氏插着腰,样子好不得意。
在这条街上,她可是公认的嘴巴利索心思快,谁能骂架骂得过她?
这毛还没长全的江家二郎,有什么资格和她吵架啊,哼,也不掂量掂量自个的分量,不自量力!
江月白被那泼妇的一番话气得不轻。
他最讨厌的就是人家骂他败家子,一股怒火由胸腔窜上他的脑门儿,他朝前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就要往站在门前趾高气昂的张氏掷过去,千钧一发之际,身旁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吧他死死攥住。
“谁?别拉我!看我不砸烂她那张臭嘴!”江月白气冲冲的转过身,却在看见宋氏的时候气焰一下子就焉了下来:“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月白,别冲动。”宋氏低垂着眼,一张脸面无表情压根不把张氏放在心上,只是语气柔和的劝着她二儿:“那种人我们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否则不就让人觉得我们同她一样粗俗?”
宋氏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却字字清晰。
张氏被她这一句不疼不痒的辱骂气得瞬间炸了毛,浓眉倒竖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大象腿一抖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拍着地哭嚎道:“哎哟喂,乡亲们快来评评理啊,这江家母子欺负人啊,说什么咱们都是粗俗的人哟!这街坊领居这么多年了,人家原来一直瞧不上咱们哟,头前他家出事,咱们还帮扶过来着,没曾想都是些白眼狼啊,喂都喂不熟的主啊……”
张氏那哀怨欲绝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
这不,张氏这才嚎了一嗓子,平时与她交好的王氏便跟着搀和了进来,煽风点火道:“可不就是?天哪!感情我们大伙儿都被他们一家子耍得团团转啊,既然人家都瞧不上咱们了,咱们还需要顾啥情面哦!不如拆了他们这个破棚子,把这一家良心被狗吃了的赶出这条街完事,正好干净干净咱们的耳根子!”
王氏这提议一冒出来,周围看热闹的一大伙人人便犹如蚂蚱一样炸开了锅,纷纷低下头去交头接耳,商讨着这般做可行不可行,细想如果这么做了有那些好处和坏处。
王氏见这状况心下尤为得意,不着痕迹的与张氏对视一眼,眼尾眉梢都是精明的算计。
张氏看时机差不多了,抹着泪添了最后一把柴:“相亲们啊,不是我们绝情啊,实在是这家人欺人太甚啊!我这早晨才一起来,就被他们指着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江家二郎更是口口声声的咒我死啊,还想一棍子砸死我这个老婆子咧,天可怜见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大家若不信大可自己睁大眼看看,那比碗口还粗的棒子还握在江家二郎的手上咧,可怜我老婆子没个人帮忙,眼见就要被坏人给残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