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鲸鹏还是数年来第一次入池州府,若是空中出来个看起来让人吓破胆子的巨蛟,但鲸鹏毫发未损就把它打下来了,池州百姓会不会怀疑本地仙官的能耐?
……会不会各地仙府再有妖魔出来,鲸鹏再去镇压就没什么阻力,甚至以戍卫为名可能在某些仙府驻兵。
比如隶属中军都督府,比如受皇权直接管控的新安卫?
这一个小小事件的开端,会不会预示着朝廷内的政治动向。
派兵驻扎仙府的下一步会不会是仙府改制、仙府解组?
若是再回头想。
在朝廷想要打压仙府的节骨眼上,出了仙府生员被人顶替的舞弊大案,会不会影响百姓和众多仙官的抵抗情绪,事情越闹越大。
朝廷内打压仙府的政治动向可能有点苗头,就要迎头碰上汹涌的被操纵的“民意”了。
这件事就是仙官一派,对朝廷政治意图的反抗与敲打啊。
南直隶的事件中心混乱激荡,北京皇宫内的政治角力估计也陷入了翻涌斗争。
俞星城把自己的想法稍稍给肖潼解释,肖潼垂着两只滴水的手,呆呆站在汲水井前头,半晌道:“……你也太敏锐了。怪不得你要考经学,就你对政治的敏感,不做官才是浪费了人才。”
作者有话要说:科举舞弊案越闹越大。
第15章地线
俞星城:“肖姐姐知道这次秋闱乡试,有什么有意思的传言么?”
肖潼擦了擦手,坐回桌子边。杨椿楼和铃眉,一个不出院一个不出村的大傻二傻,就蹲在那儿一边啃瓜一边听她俩讲话。
肖潼可能是丧夫后操持家中养育孩子,面容虽不显老,但鬓角竟已有几根白发,她孤身一人来到应天府,或许是不安或许是敏感,她也总是耳朵立着不停地吸收各路消息。她给俞星城说了几条,俞星城都摇头。
直到她说起“吕阁老的乡人似乎今年都来了应天府”,俞星城转过头来。
俞星城:“来应天府秋闱么?吕阁老是去年任职的吧。他家乡是……?”
肖潼:“荆州府。”
俞星城:“那不是湖广么?跑来南直隶考试,可有点远了。你的意思是吕阁老乡人,想借着他的势,也搞个功名出来?那为何不在本地动手脚,吕阁老在湖广本地,应该有不少认识的乡宦吧。”
肖潼:“这事情可不是容易解释的。就这么说吧,荆州是个出阁老、监正与各类高官的学问之乡。吕阁老能进内阁,就是同乡的前任阁老江道之提拔的。而因皇帝与前任阁老江道之不睦,吕阁老就与皇上联手,把自个儿的同乡兼恩人绊倒,自己上了位。而前任江道之可是一代明相,也为家乡谋了不少好处。你想,吕阁老朝堂上使绊子,他在家乡荆州,还能有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