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骁这才绕过来。
他并不是空着手来的。
到俞星城的床前,他拿出了东西。
一把伞,料子是半透明似的珠贝光泽的白缎,伞骨下缀了几枚铃铛。
温骁跟电视购物广告似的演示了一下,说是展开伞面后可以阻挡法术,也可以做飞行类法器。
俞星城冷眼看着,直到温骁讲完之后,才道:“……您这是?”
温骁:“我只是觉得姑娘不像是能自保的样子,所以怕姑娘独自一人在外行走,再出什么问题。”
俞星城轻声道:“天下不能自保的人多了去了,您都要一个个给送货上门么?我既是无法回礼,自然也不会收。若是温少爷觉得无需回礼,那就是别有所求了。”
温骁有点慌神:“啊、我、我并不是有那个意思!”
俞星城:“听说您与我那位兄长打起来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温骁说起俞泛来就有些不爽:“他只说什么温家拐骗少女之类的……”
俞星城:“其实之前是有人装作是温家少爷,要买我去做妾,我虽抗拒,但家中……同意了。而后那骗子害我差点丢了性命,我逃走后再未归家。我兄长以为我是跟温家跑的,所以四处在找我。”
温骁没想到还有这层渊源,他表情也怔怔的,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很惘然:“啊……原来你也……”
俞星城:“我既是生员,便是要通过乡试做官的,便是不想再被家中指使,做谁的姬妾谁的妻子。您或许没有别的意思,但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收。收了我也心中难安。”
温骁一拱手,脸上现出几分敬佩的神情:“家中总觉得只有世家才有上等的灵根与血脉,我此次执意与兄长姊妹分开,到南直隶来乡试,就想结识一些有能耐的同龄人。姑娘的想法,我确实佩服。”
行,看来温骁真没这个意思,她也放心了。
温骁显露出几分豪情:“相遇既是缘,姑娘既有灵力却一心想要做官,怕也是心怀天下苍生!”
俞星城:不……我只是想当了官,好跟家里合法决裂而已。
温骁:“不若我们就此结义为兄弟!日后我成了仙官,姑娘做了名臣,便是也好在朝中有个照应!你年纪比我小许多,我就腆着脸叫你一声小弟吧!俞小弟!这样也好避嫌,更让姑娘、啊不,让小弟不要觉得我是心中有龌龊想法的轻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