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其实这些年攒了些首饰,金都剔下来都压做了薄片,缝在内裙腰带里头,路费估摸也能够。
她做好了万全准备。
但现在……先盼着让缉仙厂来的飞天公务员,把这臭脾气的妖魔给逮了再说吧。
俞星城想了想,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仿佛一直翘着耳朵等她问话,立马转过头来:“我名曰炽寰。”
俞星城想问是哪两个字,小孩就扬起下巴,扯了个跟他脾气和脸都很不搭的……物是人非的笑:“炽日之下皆如幻,天上无心即是寰。”
这话很不像是小孩的文化水平能想得出来的。
没想到炽寰也说了差不多的话:“这名一看就不是你这文化水平能想的出来的。别猜了,不是你起的。是怯昧小儿当时随口扯的。”
看来怯昧小儿、炽寰和“她”三人是老相识。
只是后来又有了新仇旧恨。
炽寰笑起来:“当时你也在。你说了一句:‘怯昧你真装了一手文化逼,我就想叫他小孩儿就完事儿了呢。’”
俞星城:“……”
句句戳中她心中所想。
炽寰显出了几分怀念旧事的愉快,一点也不觉得刚才几乎掐死俞星城有什么错。车马也拐入一道人流稍多的街巷。池州本来宵禁时间就短,今儿又有鲸鹏入境,街上挤了不少又惊又怕还想看热闹的人。
炽寰正说着:“我不过是现在看见了像个小娃,待你——”
说到一半,炽寰瞳孔骤缩往车顶望去,一股逼压从天而至,下一秒,数件彩光四溢的法器兜天而下,直将车马在路口中当,撕扯成了稀烂!
温府。
裘百湖嘬着烟枪,盯着地上大团血迹,还真让他看出来点门道。
这血的味道很陌生。对于裘百湖来说,是他没怎么闻过的。
妖的血,魔的血,修真者的血,他都闻得多了。有的腥臭,有的腻甜。
但这是……凡人的血。
据他所知,炽寰两年前就在应天府一代游荡,给自己找过无数居所身份,似乎一直没打算离开。
今夜鲸鹏前来,就是来吓他的,他见了鲸鹏却不着急逃窜,还是要来抓这新娘。
这新娘对他就这么重要?
那炽寰老东西不开窍、玩心大,怕不是觉得三十个美娇娘都不如个蹄子带轮的青铜马,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孩盘桓两年?
他还没细琢磨,同僚忽然冲进来吼道:“我日他个仙人板板!小燕王也在这池州的撒!他也撞见魔气,这会儿先追到炽寰,要在街中斩妖除魔!他个吃仙奶的瓜娃,懂个锤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