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同王爷闹别扭了吗?”将点心匣子轻轻放下的香卉略发迟疑的蹙紧了眉头。
“怎么这么说?”总觉她神色有些古怪的柳逸云眉头微挑。
“王爷刚一回府便昏倒了,王妃您都没去看看呐……”嘟着小嘴满是纠结的香卉呐呐道。
“昏倒了?”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险些掉落的柳逸云将茶杯与医书丢至一旁便匆忙起身。
冬暖阁中,当柳逸云与香卉疾步跨入时,正取下最后一枚银针的田七头也不回的咕哝道,“我说王妃嫂子啊,进宫后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去时还浓情蜜意的,这才刚一回来,你就又同老大翻脸了,你瞧把老大都给气晕了说……”
“你确定王爷是被本妃气晕的,而非失血过多气血亏虚体力不支才昏迷不醒的?”仅片刻的晃神便眸光一变的柳逸云幽幽道。
“呃?这……”捏着银针赫然转身的田七灼然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王妃嫂子此话怎讲?”
“下次说谎前记得别留那些破绽给人瞧。”凉凉眯他一眼的柳逸云素手一扬。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的田七猛拍脑门,该死!那堆带血的纱布瞎子都未必看不见呐!
默默摇头的薛良与薛冰,甚至就连抿唇窃笑的香卉都极其同情田七的智商——真是没得救了啊!
而犹在气氛陡然凝固,尴尬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田七羞愧难当间,匆忙而入的侍卫陡然打破了此间诡异的静谧。
“禀王妃,恒亲王与邵公子邵小姐前来拜访……”
当步履匆忙的柳逸云越过垂花门,直穿东偏厅步入大厅时,业已等候许久的轩辕恒一行三人茶都已经喝到了第五杯。
“云儿见过四哥。”未及喘匀气息便忙着赔笑连连的柳逸云微微福身,“邵公子,瑶姐姐安好!”
“云儿客气了,老七怎样了?”同她微微颔首的轩辕恒刚毅的剑眉微动。
“有劳四哥挂心了,刚刚云儿在旁瞧着田七又是切脉又是施针的所以这才耽搁了,现下王爷虽然尚未醒来,不过已然平静了下来,服过汤药后云儿也才放心的先一步离开,田七稍后便会赶过来。”
说话间同三人微微点头的柳逸云在主位上款款落座,同邵宇墨相视凝眉的轩辕恒眸光愈发晦涩难明,倒是唯有始终捧着茶杯欲语还休的邵平瑶眨着水灵灵的眸子满是纠结之色。
“本王外出几日,这才刚回来便听说你们进宫了,实在不放心才来看看,却是不想老七的身子竟如此孱弱……”刚毅的剑眉紧锁的轩辕恒面色极为凝重。
“呃?这……”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柳逸云,深深的瞥一眼面色凝重的轩辕恒,再略过邵宇墨那担忧的目光,最后停驻在紧抿唇角间始终缄默不语的邵平瑶身上,“这也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否则王爷也不会强求执拗的田七一同入宫了,不过,据田七说,王爷此间身子这般孱弱全因今年的这倒春寒实在是太过诡异,甭说是王爷对寒冷极其敏感的病人了,就算是薛良与薛冰这等习武之人也都感叹这天冷得忒邪乎……”
“咦?也就是说待到过几日天暖和些了,王爷的痼疾也就能不药而愈了?”忙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的邵平瑶水灵灵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
“那倒不是,否则还要我这等大夫作何?”邵平瑶的疑问方才抛出,自偏门悠然跨入的田七便是皮笑肉不笑的咕哝道,“不过,待到这天能暖和了些,王爷的腿疾自然就不会发作的这么频繁,再辅以汤药与针灸,才能有余力谈及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