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薄皇后无子,她就算有心害死未来必将继承大统的太子,难不成她还能将父皇所有的皇子尽数灭光?否者就算没了当今太子,父皇还能再册封另一个太子,如此想来,薄皇后的可能几乎微乎其微……”
“现在不是纠结谁是幕后真凶的问题好不,那是太子他自己的事。”满头黑线的田七撇嘴苦笑,“问题是,这毒我是要怎么解啊?”
“……呃?”无视他那几乎纠结成一团的眉头,唇角微僵的柳逸云眨眨水灵灵的眸子,微微翘起的唇角间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如何解毒,不该是田七你的事么?”
“耶?”
抖着唇角半晌憋不出一个屁的田七恨不能碎了一口好牙。
究竟是谁人撺掇他招惹太子的?
“弟妹说的没错,如何解毒该是田七你的事,何须问过我等?”瞬也不瞬的盯着他那恍若五光十色的脸色良久,诡异邪笑的轩辕恒幽幽道,“不过,你且记得狡兔死走狗烹的千古警示便可……”
原本就心神不宁的田七被轩辕恒那意味深长的尾音所摄顿时一个激灵闪过周身,哀怨的瞄一眼老神在在的柳逸云,再瞥一眼兀自品茗的邵宇墨,总觉他这根本就是上了贼船的田七颓然的跌坐回椅子中兀自哀怜。
“其实,田七你又何须如此纠结,既然太子中的乃是奇毒,自然需要漫长而艰辛的解毒过程,而至于说他能否挺得到奇毒得解时,那也得看他的造化,不是么?你且先收着银子,吊着他的胃口,再时不时送他些个灵丹辅助精壮身子骨,他自我感觉良好了,说不定也就不药而愈了说……”
说到最后拉着长长的音调同他相视奸笑的邵宇墨眉宇飞扬,直叫唇角狠狠一抽的田七错愕不已。
“呿,你这都打哪儿学来的调调?”凉凉眯他一眼的田七哭笑不得,“太子他又不是傻子!”
送别心事重重的轩辕恒,折返回冬暖阁的柳逸云与田七相对无言良久,直到送来茶点后又嘟囔少了莲子羹的香卉风风火火的刮过,蓦然回眸间同田七相视一怔的柳逸云方才莞尔一笑。
“其实,刚刚邵公子的话虽有偏颇,但却也不失为良策,田七你觉得呢?”
“不妥。”手中捏着银针的田七毫不迟疑的摇头否决,“本公子的一世英名才不要砸在太子手上!”
“……你确定?”深深的瞥他一眼的柳逸云微微翘起的唇角间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被她那意味深长的音调撩拨到心头阵阵发麻的田七默默将银针插回绢帛,迈着迟疑的步子行至锦榻旁同她相对而坐,“听王妃嫂子您这话好似弦外有音呐,有什么玄机是我所不知道的么?不知可否请嫂子明言,也好叫我心中有数有的放矢啊。”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的,不是么?”同他淡淡扬眉的柳逸云不觉莞尔。
“……呃?”唇角微僵间忙一把抹去惯常的嬉皮笑脸,刻意清了清嗓子的田七正色道,“太子身中奇毒一事本就透着蹊跷,更何况纵然要解毒他最信任的也该是宫中的御医才是,但又为何如此遮遮掩掩,若非他心里有鬼,便是他早有所觉幕后黑手深藏宫中,他才不敢轻举妄动以至于暗中遍请名医也不上禀皇上,否则又怎会落到本公子手里、咳,是威逼利诱本公子……”
“原来你都知道?”若有所思的眸光眯他良久的柳逸云讪笑扬眉。
“本公子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连连猛拍胸脯的田七志得意满的扬声道,然瞥一眼莞尔但笑间面露古怪之色的柳逸云,忽而想到了什么的田七顿时撇嘴苦笑,“况且不是王妃嫂子您说太子不差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