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理由?——真是绝了!
缓缓移动的游船上,不若围桌而坐或吟诗品茶或执棋对弈的男人们那般恍若对周遭的美景毫无兴趣,纷纷趴在栏杆上极目远眺的一众女人则有说有笑的将美景尽收眼底。
“妹妹今日怎么来晚了?可是叫殿下与姐姐我们好等啊。”觑着几人的目光皆被湖中一条偌大的金鱼吸引了去的间隙,皮笑肉不笑的柳茹莹刻意压低了嗓音的责问。
“我们王爷双腿残疾行动不便,自然不能同太子殿下一般说走就走,姐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呐。”状若无意实则故意戳她心窝子的柳逸云极为无奈的苦笑摇头。
“……你!”一口恶气堵在喉头上下不得的柳茹莹精致高贵的妆容险些绷不住碎裂一地,而长吁一口气间却是忽而诡异一笑,“妹妹何须如此酸姐姐我,其实姐姐又何尝不羡慕妹妹你在睿王府的安闲自在啊。”
安闲自在?——敢情她是在讽刺睿王的无能?
眸光微闪间唇角陡然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浅笑盈盈的柳逸云意有所指的淡淡道,“姐姐真是爱说笑,睿王府虽比不得太子府的家大业大,但真的打理起来也着实是令妹妹我极为吃力啊……”
被她那顾左右而言他但句句锥心的话刺激到眼底泛红的柳茹莹暗自咬牙,她被太子冷落还不都怪她的袖手旁观!
然阴鸷的眸光不意瞥见一旁脸颊绯红的柳彩蝶正回眸偷觑正同邵宇墨吟诗论道的轩辕睿,唇角陡然闪过一抹诡异邪笑的柳茹莹不禁陡然拔高了几许音调。
“既然妹妹独自一人打理王府庶务力不从心,祖母正巧也要彩蝶历练一下,与其叫她随姐姐我到太子府上无所事事,不如干脆叫彩蝶入了睿王府帮衬妹妹一二,岂不两全其美?”
将被赫然点名的柳彩蝶猛然回眸间尚还来不及收回的欣喜之色看在眼中的柳逸云,眸光陡然一眯间不觉莞尔,“姐姐说笑了,这等事哪里是你我随便说说就能定论的?”
“……”顿时哑口无言的柳茹莹隐在袖中的双拳紧握。
而犹在相对无言的三人间气氛陡然凝固时,赶了两步凑上前来的邵平瑶眨眨迷惑的眸子。
“咦?你们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没什么,只是姐妹间的体己话而已。”同她温婉但笑的柳逸云莲步轻移,“瑶姐姐不是要钓那条肥鱼么?这可是得手了?”
“哎,哪里是得手了,分明就是空欢喜一场啊。”极为夸张的长长一叹的邵平瑶两手一摊,“都怪哥哥啦,只顾杵在那边袖手旁观作君子,结果叫人家眼看到手的肥鱼愣是溜走了……”
“那不过是条无足轻重的小鱼,阿瑶何须如此介意坏了游玩的好心情。”款步盈盈而至的陈阿媛忙劝慰道,“何况捕鱼捉虾本就不是咱们的强项,论说玩得尽兴,还得是抚琴高歌翩然起舞啊。”
陈阿媛的提议令围作一团的几人眸光陡然一亮,心思各异但却有道志同的纷纷点头。
而与此同时,被轩辕凜与轩辕恒那始终微妙的棋局将心提到嗓子眼久久放不下来的邵宇墨撇嘴苦笑,挪动站到僵硬的双腿同轩辕睿围桌而坐,然瞥一眼窝在椅子中神思萎靡的田七,不禁剑眉微挑。
“他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半夜不睡做宵小去了吧……”
“差不多算是吧。”缓缓收回极目远眺的眸光,同他微微颔首的轩辕睿刚毅的俊颜上线条极为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