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殿下,娘娘小产后大出血,情况非常不好……”
“姐姐她好好的,怎么就小产了?况且就算小产也不至于出这么多血啊?”
“禀侧妃娘娘,刚刚乔御医隔着纱幔给娘娘亲自探过脉了,同小的把脉的结果是一致的,娘娘怀孕尚还不足月余,不论是胎儿抑或是母体都正孱弱得紧,偏巧这个时候小产了,娘娘她本就虚弱的身子更是经受不住如此重创才导致……”
“将纱幔拉起来,再把脉!”
“是,殿下!”
“……”
隐约间只听得窸窸窣窣忙乱声,再回眸,先是同田七相视凝眉的柳逸云,而后便随着躬身垂眸的御医一道转出了屏风,但却并未凑上前去,反倒是有趣的瞧着此间趾高气昂指挥若定的柳茹莹,同还臂抱胸驻足观瞻的田七递去一记别有深意的眸光——有猫腻!
而就在被好奇百爪挠心的田七憋不住跨一步上前跃跃欲试时,面色凝重的太子恰巧赶了来。
“……弟妹与七公子能来,本宫真是感激不尽。”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轩辕凛眯一眼那方围坐一团的御医与医女,回眸若有所思的看向一袭白衣恍若纤尘不染的世外高人般的田七,“既然七公子人都来了,本宫虽然尚未备足八百斤,但可先预付五百金,不知七公子以为如何?”
耶?同柳逸云相视挑眉的田七唇角微僵,太子这分明就是挖了两个坑来问他选哪一个跳啊!
而犹在眉头纠结成一团的田七进退维谷间,太子的奸计却是被匆忙而入福身行礼的婢女打断。
“禀殿下,睿王与恒亲王来了,在大厅等候。”
“知道了!”大手一挥的轩辕凛抬眸看向面色间始终温婉沉静不见一丝波澜的柳逸云,“弟妹,七公子同本宫一道去大厅看看吧,免得睿王过于担心,若是弄个不好诱发了他的陈年痼疾,本宫的罪过可就大了。”
“殿下说笑了。”同他微微颔首的柳逸云皮笑肉不笑的淡淡道,“太子妃此间危在旦夕,尚需殿下主持大局,况且王爷与殿下都是兄弟更是无需在意这些个虚礼,不妨就请姐姐陪我等先行退下。”
“……那就多谢弟妹体谅了!”略发迟疑的同她微微颔首的轩辕凛方才同床榻旁的柳茹莹招手示意。
而直到出了太子妃的梅香园,行进在悠长的小径间,觑着周遭并无旁人在侧的间隙,眉头满是纠结的柳茹莹方才低声道,“妹妹与七公子刚刚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离得那么远,纵然是有什么端倪也是模棱两可。”同她无奈的轻轻摇头的柳逸云忽而柳眉微挑,“姐姐这么问,可是发现了什么?”
“……呃?”唇角微僵的柳茹莹呐呐撇嘴,“妹妹与七公子你们懂医术的都没看出什么来,我就算靠得在前也是睁眼瞎啊。”
“……”
无言以对的柳逸云与田七双双凝眉,这事怎么越发诡异了——究竟谁是凶手?
大厅中,当心不在焉的柳茹莹同轩辕睿与轩辕恒寒暄几句后,便兀自在主位上出神,刚刚她的强撑幸好有太子的撑腰,但此间万分疲惫的她却越想越惶恐,晃神间更是不曾留意低声耳语的几人神色间的古怪之色。
而却说就在柳茹莹的晃神间,原本窸窸窣窣低声交谈什么的大厅中气氛陡然一变,一干男男女女不顾管家与侍卫阻拦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在众人的反应不及间,两道极为响亮的啪啪声赫然爆响,众人随着声响看去,但见主位上一脸茫然的柳茹莹一左一右两个红艳艳的巴掌印是那么的‘绚丽夺目’,直叫错愕傻眼的田七暗中窃笑不已,想也知道此间能在太子府上不分青红皂白撒野的怕是也唯有太子妃的娘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