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躺着休息吧。”她不打算与我多说,把换下的枕套搭在胳膊上,袖口叠得很整齐,符合她一贯一丝不苟的风格。
“我刚才量了体温,已经退烧了 。”我不想她觉得我一个人过得有多凄惨,又打起让我跟她回去的主意。
她听后眼眸变得深沉,似乎在欲言又止。
“昉昉,你是不是与人同居?”她突然说。
我一愣。
“还是,女人?”她盯着我的表情,眼眸变得越来越黯淡。“看来是了?”
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是,我猜她会根据床单猜出点什么,可没想到她会猜得如此精准,还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这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可随之而来的,是忐忑和不安。这种情绪压过了震惊,一种久违的、甚至是似曾相识的恐惧感席卷了我,令我不禁脱口而出:“怎么,你要告诉我爸?害死我妈还不够么……”
说完我呆在了当场,这是我说的?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
她似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面容一片惨白,精致白皙的手腕无力地垂下来,胳膊上的枕套掉落在地上。
我后悔了,我承认我恨她,可我更恨自己!在我内心深处,害死我妈的那个人是我,绝不是她!我刚才只是太慌乱恐惧,所以才口不择言!
可说出的话还能收回么?我要解释么?
她难得展现脆弱的一面,就算是舅舅出了车祸,她去太平间认尸的时候也只是全身颤抖,倔强地不肯在人前痛哭。后来她根据舅舅的心愿,把舅舅的骨灰撒在大海里。那天她穿着黑色的风衣,碧海蓝天,乌黑长发随风飘逸,面容也是一贯的端庄,悲戚有之,却绝不卑微可怜。
“你果然还是恨我。”她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柔且涩,哀哀的看着我。只用眼神抒发着自己的委屈、悲伤、悔恨、凄凉……这些,哪个也不是我熟知的她所能表现出的情绪。
我呆呆望着她,瞬间觉得自己错得厉害,自怨自责之下,我走上前,在即将要碰到她时,想到与辛筱的约法三章,停下安抚她的动作,继而捡了地上的枕套给她。
她恢复平静,敛了眉眼,云淡风轻似的微微一笑:“你休息,我把这些洗掉。”
但我分明看到她眼底隐隐的受伤之色,就连离去的背影都透着些难以言传的寂寥悲凉。
我不知道在我离开家这三年,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她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可怎么可能,我在她心里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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