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老太彻底惊呆了:“你说什么?”锦宜去林家赴宴,回来就头上带伤,对外自说是跌伤的,郦老太还不以为然,私下里贬斥:“指不定是怎么弄伤的呢。”没想到歪打正着。
雪松再也忍不住,索性跪在地上,流着泪道:“娘您如果觉着咱们郦家能比皇帝陛下的亲儿子还矜贵,那您就尽管再不把锦宜当回事儿,继续不知深浅的闹腾吧!儿子也迟早晚会被您害死,与其这样,不如早早地带着子远子邈,远离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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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松去郦老太太院落的时候,桓玹正迈步桓素舸房中。
桓素舸缓缓起身,一如既往地行礼:“三叔。”
望着她仪态端方的笑容、举止,那会儿,桓玹真想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相而已。
桓素舸见他不应,微笑让座:“三叔今儿有空?”
桓玹并没有坐,他走到桌边:“素舸,我有话跟你说。”
桓素舸道:“好呀,前日才得了武夷山的云雾茶,我叫人……”
“让他们都出去。”不等她说完,桓玹吩咐。
桓素舸略有些意外,但只有一点儿而已,她看一眼身旁的嬷嬷,一应的婆子丫头们就都退了出门。
“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现在能说了吧?”笑吟吟地问道。
桓玹垂眸:“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打锦宜的主意。”
她的眼睛痉挛似的,极细微地动了一下,却仍是带着不解的浅笑:“三叔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桓玹抬眸:“我说什么,你心里很清楚,素舸,你是我的侄女儿,我始终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两人目光相对,桓素舸无奈般一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三叔你这样郑重其事地跟我说,是有关锦宜?锦宜不是好端端的吗?”
桓玹淡淡道:“她是很好,因为我派了人暗中保护。”
桓素舸的手一颤,疑惑地问:“你……派了人?派了什么人?为什么要……”
“从上次她被打伤开始,我就知道我得护着她,”桓玹看向桓素舸,“你不该那么算计她,她现在还相信你,也仰仗你,别叫她对你太失望。”
桓素舸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了,索性冷哼了声:“我算计她什么了?”
桓玹举手入怀,拿了一块儿东西出来:“你不是说她私相授受吗?你看清楚。”
他手上拿着的,是块儿再普通不过的棉质帕子,像是已经用了很久,棉线似乎都松散了。
桓素舸皱眉,不解。
桓玹凝视着这块儿帕子,眼中带了淡然笑意:“这是当初在桓府,八纪捡去的,八纪丢在我的书房里,我又捡了来,从此,日日不离身。”
他像是诉说一件极平常的事,口吻平淡。
桓素舸却觉着这每一句话,都像是电闪雷鸣,在她身上头上脸上狠狠地劈落。
“你说什么?”她有些呼吸不稳,又像是大梦初醒。
“我说……”桓玹笑笑,坦然道:“在所谓的‘私相授受’之前,我就私藏了她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