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浅依只是换了个姿势靠着,没再理会她。
空姐脸上讪讪的,看了眼苏裴安,赶紧弯着腰走了。
莫浅依依旧靠在那里,想要眯一会儿,却怎么也不能忽略掉头顶上那注视的目光枸。
她抬起头来,看苏裴安。
他微笑的眼中,似乎带着某种让她猜不透的深意,那感觉让她心里发毛。
她笑了笑,“抱歉啊,安少爷,只是她太吵了,所以我一时忘了安少爷或许需要,不然,我叫她回来,让她继续说。”
苏裴安呵的轻笑出声,她眼睛滴溜溜的转,是不是话说的有点酸味?
她又说,“我还是叫她来把。”说着把身上毯子一拉,就要起身。
他却拉下了她来,一脸似笑非笑,“记得合同上怎么说的吧,你当人家女朋友也是这么当的?帮男朋友去找别的女人来献殷勤?”
对啊,她竟然忘了那个合同。
合同上说,她在这几天要做他的女朋友,哄的他开心,让他莫要有一点的不顺心,那么好吧,她就顺着他来,他说要做个正常的女朋友,她照做就是。
飞机降落的时候,果然已经是夜半,从北半球一下飞到了南半球来,好像世界都调转了过来,走向严寒的秋季变成了迈向温暖的春季,漫天的黄色被绿意取代。
他们到达里约热内卢的安哥拉市,这里没有那么拥挤,但是下了车,还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们没有住酒店,苏家在这里的郊外有一栋房子,有钱人就是好,到哪里都有个家。
那是一栋二层的别墅,屋顶有一片不错的露台,青色的斜下去的瓦片,衬着白色的墙壁,衬着远处的绿色好,勾勒出一幅美丽的山水画,莫浅依远远看见时,已经很中意这里,当然,后来她还是提醒自己,这里是人家的地方,于是那中意因为那个男人变成了厌烦。
别怪她,本来并不是因为厌烦他才离开他,可是因为他的强迫,让她又对他升起一种厌烦,又或者世界调个方向,所以有时竟然忘记了她是因为什么离开他,又是因为什么被迫跟他一起,只是记得,她是被迫的,于是那厌烦绝对是打心眼里真切的流露出来,不受她的控制。
第一天因为到的时候已经快黎明,他们时差又不清晰,所以几乎倒下就睡了。
自然,她自己睡一个房间,并没有跟他搀和。
第二天起床时,已经快一点钟,太阳懒洋洋的晒进来,虽然已经到了中午,但是那阳光费力的穿透了厚厚的玻璃,还是减少了许多的杀伤力,她记得,这玻璃又隔热的功能。
她起床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来的东西,其实根本也没带多少东西来,只是将平时穿的衣服放进了橱柜里,出门时,看到他的箱子还扔在客厅里,想来飞了十几个小时也累了,他也没精力收拾。
她看了一眼,便向厨房走去,然而又想起了合同来。
算了算了,还是给他收拾一下吧,这次来的目的是哄的他高兴了。她要时刻提醒自己。
这样想着,她便蹲下来,耐着性子开了箱子,他带的东西也很简单,洗漱用品,刮胡刀,几件衬衫,她发现他的衬衫都纯色的,他喜欢衬衫,上班时穿的是商务的,闲下来穿的是休闲的,所以满箱子都是叠的整齐的衬衫,她拿起了一个衬衫,重新叠了,放在了布衣的沙发上,慢慢的铺平,然后跪在那里整齐的叠起来,衣服上有馨香的味道,好像他身上的味道。
她不禁的拿起了衣服,闭上眼睛嗅了嗅。
这时却听见了拉门的声音,她一愣,回过头,却见苏裴安正站在身后。
他身上穿着睡觉时穿的棉质T恤,薄薄的,阳光一照,便透了亮,里面平整的肌肉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还带着些慵懒的睡意,一只手扶着门,斜斜的站在那里,阳光洒在身上,一边的影子也跟着带着种懒洋洋的味道,让他整个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的感性。
她想起刚刚她的动作,着实有些暧昧,不由的脸上红了红,对他说,“安……早……”
本来想说安少爷,却在最后一瞬间想起,合同,合同,于是那显得疏远的名字硬是咽了下去。
他不知道看见没看见,只是咧开嘴,露出了一个阳光般的笑容,灿烂的有点不像话,“嗯,其实已经午安了。”
于是她的脸更红了……
这里很是干净,厨房里什么都有,看来他提前做过了所有准备,只是不知到底怎么想,就是没准备保姆。
她在厨房里时想,罢了,不是有她这么个免费的保姆吗?
想着,又对自己说了声,合同,合同,别忘了合同。
于是她打了鸡蛋,煎了个蛋,牛奶加热了,调了个芝士蛋糕,也分不清是午饭还是早饭,总之刚来到还很累,她也没想做的太复杂。
她能听见电视呜哇的声音,想是他在看电视,只是巴西西班牙语英语法语大杂烩,却没一个她能听得懂的。
她看着鸡蛋在锅里冒着油星,心里不由的想,这就是差别啊,有的人在房间里看电视,有的人在厨房做劳力。。
正想叹息,却感到一双长臂,温暖的拢住了她的腰身,然后那个冷冽的香气,夹杂着一点牙膏的薄荷味道,迅速的将她笼罩了起来。
她一愣,呼吸也似乎停顿在了那里。
他声音有些沙哑,在她耳边道,“做好了吗?”
她身上穿着围裙,花花绿绿的颜色,可爱的大兔子在上面,只是衬着她那严肃的妆容,看来有些滑稽,这让本该是王子与公主的美丽一幕,变得总有些别扭。
她干咳了声,不动声色的退到了一边,逃避了他的枷锁,说,“嗯,马上了,等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