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才刚过二十岁的生辰。
思及此,裴钰安心脏抽疼,他猛地睁开眼,脚步沉沉地往那地而去。
他一定不会输。
——
百里外的某村落,眉头舒展的云郦睁开眼,入眼是熟悉的青砖瓦房,她抬头四望,床榻上只有她和阿远,南窗榻下,睡着值夜的阿如。
云郦想到刚才裴钰安接她和阿远回京的梦,重新躺下。阿远翻了个身,面对云郦睡着,云郦看着和他爹如出一辙的眉眼,给他盖好他的小被褥。
做的是个好梦,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如此想着,云郦渐渐睡去,第二天起床洗漱后,她便叫来扁余,问了问京城如今的情况。
扁余道:“还未有消息传来。”
没有消息说明时局未定,算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云郦不是杞人忧天的性子,何况若真的有事,杞人忧天也无济于事,照旧过着日子。
这日她牵着学走路的阿远,走到半道途中,云郦松开他的手,阿远陡然没了依靠,脸色微变,云郦蹲在前方冲他伸出手:“阿远过来。”
阿远小腿立得直,盯着云郦半晌,抬头看向周围熟悉的丫鬟婆子,丫鬟婆子们避开阿远的视线,阿远耷拉着小脑袋。
云郦再度冲他伸出手:“阿远,过来,到娘这儿来。”
阿远抬起头,小嘴紧紧抿着,试探性地迈出一步。
云郦脸色微喜,阿远靠自己走了一步后,仿佛打开新大门,他瞪大了双眼,而后疾步走向云郦。
云郦看着他跌跌撞撞的样子,绷紧心弦,直到阿远猛地扑到云郦怀里,眼神亮晶晶地道:“娘!”
心里松了口气,云郦夸赞道:“我们阿远都会走路了,真厉害。”兴奋完了后,一股遗憾冲上心头,“就是你爹爹,没能看见我们阿远第一次走路。”
阿远听到爹爹两个字,立刻转动小脑袋,朝四周望去。
云郦见状,不由得笑了笑。
这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云郦转过头,扁余脸色沉沉地阔步走来:“云姑娘,京城来消息。”
京城的消息?云郦猛地起身问道:“什么消息。”话刚落,她觉察到扁余的脸色不太好,一颗心直往下沉。
“你收拾收拾东西,属下带你回京一趟。”扁余看着她低声道:“陛下已经驾崩,如今京城已被太子殿下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