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安看她一眼,反问道:“怎
么,我来不得吗?”
“我是怕耽搁了你的政务。”云郦赶紧解释,话罢,她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连忙道:“世子,你这个点来,还没用晚膳吧,我去给你做晚膳。”
云郦去厨房亲手做了一顿晚膳,饭菜简单,路家没什么山珍海味,但裴钰安没有嫌弃,一扫而尽。
云郦估摸他心情好了,又才道:“世子,天都黑了,你让扁余和翠屏起来吧。”
裴钰安坐在路家简陋的椅子上,简陋椅子硬是被他坐出了贵重之意,他扫云郦一眼:“我让他们保护你,他们却让人……,既然如此,他们有什么用?”
云郦似乎有些急了,抓住他的衣袖道:“是奴婢,奴婢其实对她们还怀有丝希望,我想他们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才没阻止赵翠翠说那番话。”
“你要责怪就怪奴婢吧!”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裴钰安顿了顿,看向云郦:“你现在对她们还有希望吗?”
“没有了,奴婢现在恨不能他们恶有恶报。”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裴钰安一眼:“我现在希望世子让刘翠翠林燕子蹲一辈子监狱,天天有人欺负,就像我小时候他们欺负我一样。”
“至于我爹,分明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都不来阻止,我也恨他,他为了儿子不顾女儿的死活,我希望他老无所依,孤寡度日。”
最后,她忐忑不安地道:“世子,我现在是这样想的,我想你重重惩罚他们。”
裴钰安轻叹口气,朝着窗户对外面道了句:“起身。”
云郦表情倏然一喜,裴钰安拉着云郦在身边坐下,“郦郦,其实这样的人你不必给他们机会了。”
云郦呐呐:“世子……”她当然不想给机会,可这不时运所迫吗?
裴钰安心里叹了口气,云郦就是这样让的性格,也幸好他今日来了,不然赵翠翠不知道还会说怎样肮脏的话,虽然云郦不是一忍再忍,而有底线,可裴钰安还是希望,她能什么都不忍。
思及此,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件事:“今日那个叫陈宣的男子仗义执言,我让扁余送份谢礼给他可好?你觉得送什么好?”
云郦摆摆头:“不用了不用了,宣哥哥就是这么热心的人,世子你
不用送礼给他。”
裴钰安一僵,目光凝在云郦身上。
云郦摸了摸脸:“世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裴钰安深吸口气,尽可能显得自己光风霁月:“郦郦,你如今是有夫之妇,如此称呼外男恐有不妥。”
云郦沉默了下,才道:“其实昨日当初也想过要不要叫宣哥哥陈公子,不过除夕那日,不是世子你说希望我能放纵肆意些吗?”
裴钰安突然想起她对云郦说的那句福语,云郦双手绞着,不安极了:“我想世子你都这样说,肯定不介意我不守规矩些,我便这样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