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说:“奴婢想着世子反正回京后就要送奴婢离开国公府………,不如奴婢就留在江州算了。”
裴钰安侧过头,目光深沉若水。
云郦低声说:“蒋大人也说了,如果奴婢留下,他会将奴婢的身契给奴婢。”
裴钰安冷冷地说:“我也会把你的身契给你。”
云郦看着他:“就是因为世子要将奴婢的身契要给奴婢,奴婢才想着……”说道此处,云郦神色再度纠结起来,“算了算了,世子能不能让奴婢想想?”
裴钰安面色彻底冷了下来:“随便你。”
云郦一怔,小心翼翼地说:“世子生气了?”能生气也好,跟在裴钰安身边这么久,就没见他生过气,惹他动怒也是种本事。
“不曾。”裴钰安坐到书桌前,随意翻开一本书。
云郦看了看他,沉默片刻,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等云郦的脚步声离开,裴钰安重重地合上书,叫了声常余。
常余立刻蹿了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裴钰安冷冷地盯着他,常余虽然没少被裴钰安用复杂的眼神盯,这样寒冷入骨的还是第一次。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裴钰安:“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罚俸三月。”
常余一怔,立刻追问道:“主子,为什么啊,是属下那件事没办妥吗?”
常余这句话一出口,裴钰安彻底愣住,是常余哪件事没办妥吗?他的确拿到了江景园首日的包厢,这件事他办的极好,唯一失控的是,云郦已经看过了,可这不是常余的错。
他呆呆地立在原地,他又一次,因为云郦失态了。
又一次?
常余等了半晌,都没等到裴钰安再开尊口,他轻轻地叫了声主子。
裴钰安骤然回神,沉着脸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常余懵了,“主子,你没让属下出去啊?”
裴钰安颓然坐下,捏了捏眉心道:“出去吧。”
常余应是,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道:“那属下的月俸……”
裴钰安眼神如刃地看着他。
常余火烧屁股似地跑了出去。
一出门便瞧见自院外归来的扁余,常余迫不急待地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扁余,最后他一脸忧愁地说:“你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吗?”
扁余认真地回想,世子知道常余的性格,不会分配他能力外的事,且江景园一事他也圆满完成了,不对,没到最后一步尚未可知,他对常余说:“明日或许能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