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地抿了一口茶。
同一壶茶,她都已经喝了,他做那些事反而多此一举。
萧以僮眨眨眼,像是没看到权生的动作,直望着杨至修:“好喝吗?”
“嗯。”杨至修颔首。
萧以僮笑笑,起身到茶棚的老板娘身旁,指着那边的茶壶:“不知这是何茶?”
“姑娘说笑了。”老板娘知道这群人必然是非富即贵,也不敢夸大其词,笑答,“不过是些乡野粗茶,哪里有什么姓名。”
萧以僮笑意更深几分:“甚好。”
她话说完便回到杨至修身边坐下,又轻轻喝一口茶,笑容却是一直不曾消失。
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孕育出这属于自然的馈赠,而老板娘泡茶时也没用什么特别的手法,保留了新鲜茶叶最原始的清香,实在别有一番滋味。
经过多年的察言观色,权生觉得此刻的皇上心情应该还不错,便讨好地笑道:“这茶既是无名,那皇上何不赠它一个名字?”
天子赐名,何其荣耀。
杨至修没有开口,权生自知失言,也不再说话。
萧以僮那在权生问话时略做收敛的笑容又重回脸上。
不赐名正合她意。
他太懂她了,或者说——
萧以僮又抬眸看身旁的人一眼。
——他们太像了。
在茶棚坐了好一会儿,天晴了。一行人回到安放马匹和马车的地方,杨至修却翻身上马,向萧以僮伸出一只手。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没一会儿太阳就普照大地。萧以僮抬头看他,阳光映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却又不会刺到她的眼睛。
她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自己的手却早已放到他手中。两人一配合,她便稳稳坐在马上,坐在他怀里。
这下她也能正面感受阳光了。
阳光照在萧以僮身上,她有点困,闭上眼,往身后带着淡淡橘叶香的怀抱靠了靠。
她也不知道这种下意识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一大早出宫,却因为那一场雨天色快暗才到达寺庙。在看望太后之后,萧以僮便和萧以棠一起在寺庙里转转。
“说吧,你和皇上是怎么回事?”萧以棠面带笑意。
萧以僮也调侃:“那姐姐和方才那名男子又是何关系?”
刚才她们看到一个男子,而萧以棠竟与对方点头示意。
“哪里有什么关系。”萧以棠笑,“那是你之前提拔的洛城。他感念你的恩情,帮了我几次忙。”
“是吗?那可是不妙。”萧以僮眨眨眼,“我提拔他也有报答权公公的意思,姐姐如今受他恩惠,可是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