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姝略微歪了歪头,左手指状似无意的在桌面上毫无规律的敲击了几下,一边的常斌会意,沉吟了一小会儿便再次开口:“那应小姐还是挺厉害的,从心理学上来说‘进食者’……”
如此频繁的、不间断的刺激似乎终于让对面的人到达了临界点,猛然间,对方嘶吼出声:“够了,不要再说了!”
男人像是被吓了一跳一般,表情惊讶的愣了几秒钟,随即明知故问:“不说什么?你指的是进食者?还是……”
“闭嘴!!!!”应贞因为被手铐限制在了审讯椅上,剧烈动作间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刺耳哗啦声。她一股脑的发泄完毕后,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过了许久情绪在渐渐平复,心头一惊抬了头,就看见了对面两个人正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脸上挂着的那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表情让她感到万分的不适。
“我的过去让我觉得并不光彩,所以不想回忆,一点都不想。”她静静的说道,就像之前的狂躁只是一场幻觉。随后,整个人就仿佛瞬间封闭了自己,任由贺姝和常斌再怎么问,也一言不发。她表情呆滞的一直盯着桌角的方向,看起来是打算沉默到底。
在几次试探都无果后,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审讯室,刚刚将门关上,常斌就用极小的声音咒骂道:“我呸,这群嫌疑人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招数?每次除了不说话就是不说话,感情所有犯罪的人都是商量好的?这玩意儿竟还全国统一,我他妈的宁可他们跳起来咬我一口,也比这种滋味好受。”
“大概就是抱着同一种心理吧,试图给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制造一些麻烦。”贺姝反倒没有多在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种手段又可以称之为‘无能狂怒’,那些嫌疑人仅凭着自己脑内的幻想达成的落马之前最后的狂欢。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对方的山穷水尽,但凡还有点后手,那都不带用出这招的。
两个人正说着,旁边审讯室的门也被人拉了开,然后曾永嘉带着谢子豪从里面走到了他们两个人身边。曾永嘉先是汇报道:“贺队,那个销售的小唯撂了,果然和你想的一样,胆子小的不得了,一到咱们这看到眼前的场景,就怂了。原来她前一段家里的爸爸做手术,应贞借给她十几万块钱,唯一的要求就是任谁问起都要说她在俱乐部没离开过。这小姑娘答应的也爽快,也没想到竟然扯上了人命官司,一开始咱们问她她不承认和应贞之间有关系,无非就是抱着这钱不还了的心理,人性之贪……”他说完还感慨了一番,言语中听着颇不是滋味。
一边站着的谢子豪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有点幸灾乐祸:“哎呀呀,你就是觉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动的,最后还是这么个人品,觉得失望了吧?”
曾永嘉无言的翻了个白眼,紧接着问道:“贺队、常哥,你们这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