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若是这么快回京,这人还能这般吗?
就算他有心护着,可他也不可能拦着她心底忧虑。
厉晟手指敲点在窗边,最终似有似无地轻叹了口气,惹得容悦看过去:“侯爷怎么了?”
厉晟笑着摇头,罢了,再过段时间,等她适应了再说,反正京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到了那里之后,可就不会再如此时这般随心所欲了。
他陪着她用了午膳,才离开,出了府,就骑着马朝城主府而去。
庄延跟在他身后,打眼瞧着他眉眼轻松,就眯着眼笑出声:“侯爷来这一趟,可觉得放心了?”
厉晟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这些日子很闲?”
悠闲得要过问他的事了。
庄延顶着他的视线,讪笑了两声,不敢再多问,憋了一路,直到城主府就在眼前,他着实憋不住,问了出来:
“侯爷,之前祁星给您找的书,您看完了吗?”
这看没有看,都得有个准话吧?
他等了许久,想看个热闹,结果侯爷愣是直到今日也没有反应。
他话音刚落地,前方厉晟的马突然停在了原地,他那主子眼底带着一股子凉意朝他逼来,庄延缩头,讪讪笑着,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两步。
他在心底也骂自己没事找事,明明侯爷都没为了这事罚他,他还亲自提出来。
厉晟偏了偏头,朝他的放心掀了下眼皮:“那些书是祁星送来的?”
庄延动了动嘴,没敢再赖在祁星身上,当下苦着脸:“侯爷,属下知错了!”
厉晟朝他冷笑了两声,才转过马头,朝城主府而去,只是没人看见的地方,他握拳抵了抵唇,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他怎么可能承认,那些书的确有用?
庄延落在后面,半晌也没能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就这么过去了?
所以,那些书,侯爷还是看了,对吧?
庄延憋着笑,赶紧跟在他后面,不过怕惹了侯爷,不敢在面上露出来。
原先的罗府,这里虽没了罗氏的人,但是大门上的牌匾,却还是没有换。
玖思捧着一盆花进了屋里,见自家夫人还在翻着医书,笑着将那盆矢车菊捧到她面前:
“夫人,您瞧这花可好看?”
容悦放下医书,在花盆上多看了两眼,有些惊讶:“你从哪儿弄来的花?”
玖思撇撇嘴,捂着嘴偷笑:“哪里是奴婢弄来的?是侯爷刚派人送过来的,说是既然夫人不愿意出门,那就在屋里多添些花,也让夫人不觉得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