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俏卯时一刻便收拾好自己一身行头,揣着那本“无字天书”直奔后山。
兴许是她来早了,在林子里喊了两声无人应答,她只得继续打起拳来,一招一式婉若游龙,待她一套打完,但见前方一棵参天古树上站着一个黑袍人,微风吹过他宽大的衣袍,他却只一动不动俯视着她。
孙俏招呼也不是,不招呼也不是,一时愣在原地,仰头看他。
不知是不是将他看得不自在,只见他一个眨眼间,便到了孙俏两步之外。
孙俏拿出怀中那册“无字天书”,言简意赅:“书还你,没有字,看不懂。”
那人面具下的一双眼睛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他上前一步,伸出自己那布满奇异符文的手,接过孙俏手中那册书,翻到最后一页,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短刃,孙俏还来不及呼痛,便见自己手背上的血已经流至那朵白色曼陀罗上,很快,那朵花被彻底染红。
书上密密麻麻的红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
孙俏顾不得自己还在淌血的手背,直拿过那册书翻了个面,只见封面上三个赤红大字显现了出来——血罗喉。
黑袍人收回短刀,伸出自己左手,但见一只通体碧绿的虫子从他手背爬过,直至他的食指指尖。
孙俏一脸防备地看着,那人见此破天荒地说了句:“别怕。”
他的指尖点在孙俏流血的手背上,虫子顺道爬在那道口子上。孙俏脸色变了变,她对这些软体虫子还是有几分厌恶的。
不过很快,冰冰凉凉的触感消除了她一切负面情绪,被虫子爬过的地方再感觉不到疼痛,鲜血消失后只留下一滩透明粘液,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愈合。
孙俏直盯着那只不断顺着鲜血爬行的碧绿虫子,满心满眼全是好奇。
不待她看多久,那只布满黑纹的手背复又伸了过来,虫子毫不留恋地从孙俏手背上爬上他的指尖。
“这是什么?”
“蛊。”
“蛊还能疗伤?”
“毒亦能救人,蛊为何不可?”
孙俏只觉得又一扇新世界大门在自己面前敞开了。
她曾在书上看到过,西苍之人最善毒蛊、医术,遂问他:“你是西苍人?”
问完以后,她也并未期待这个木头般的人会有所回应。哪知她的话刚一落,此人竟回了二字:“不是。”
孙俏眨了眨眼睛,止住自己越发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拿着那本不知是什么的诡异秘籍,翻了两页细看,越看越不对劲。
“这功法……不会是江湖上传言的那些邪魔外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