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俏观察了一会儿,见他周围随从如铁墙般将其护住,那人也似不喜喧闹环境,一个劲儿地皱眉。
孙俏想了想,亲自迎了上去。
哪知这人周围的随从防贼一般地看着她,硬是不让她再上前半步。
好在这男人身形高挑,孙俏面上笑容不减,望着他直问道:“这位贵人想玩些什么,咱们这赌坊应有尽有。”
自赚了银子,她便将赌具置办了齐全,好歹她开的也是一间大赌坊,该有的一个都不能少。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男人短短一句问话里满是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孙俏以前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淡定点头,一路将人领着上了三楼一间装潢别致的屋子,临窗而坐视野开阔,一眼就能看尽整个赌坊。
男人甚为满意。
孙俏正欲下去吩咐,却感觉男人身后一个与她差不多高的人一直打量着她,此人穿着缥色圆领袍,虽是一身男装,模样却透着股女子的娇俏。
眼熟,很眼熟。
“是你!”
“你是……”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这引得正坐在窗边的男人来了些兴致,他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你们认识?”
女扮男装的女子细细朝那人说道:“前个月孩儿路经嵘州,差点被一老妪讹了钱财,幸得这位姑娘出手解围。”
男人剑眉微拧,肃道:“没想到,一个老妪竟有如此心肠。”
那女子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那老妪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很快将那日之事详细说道了一番,这引得男人的眉头越发紧了些,“官府不是发了抚恤银钱吗,这还不够?”
这话问得那女子噤了声,一时也不知如何说了。
孙俏却接了话:“这位贵人有所不知,抚恤银经那么多手发下去,也不知最终还剩多少了。”
她早听孙孟璋说过,这年头,贪官依旧不少,吸着百姓的血,吃着百姓的肉,过着奢靡安逸的生活。
其实无论哪个时代都一样,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贫苦之人连病都病不起,一场大病的花销足以让一个不够富裕的家庭支离破碎,到最后,病人甚至会因愧疚不愿拖累家人主动放弃生命。
所以,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孙俏向来把事业看得很重,钱这种东西,太重要了。
“哦?你这是在含沙射影地说东梁官员品行不端?”
“贵人误会,我一平头老百姓,不过就事论事。”
男人还想与她说上两句话,身后一个随从匆忙过来道:“大人,那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