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刚想与人搭话,无奈一直跟在他身后那大群人便将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他只能在周围人的挤挤攘攘以及惊呼声中,看见那白衣男人抱着红衣女子轻巧跃上房梁,在千家万户的灯火里彻底消失不见。
那是……孙俏?是她吧,好像是。他记性那么好,那双眼睛他是不会认错的,原来她真的还活着……
此刻,他第一次特别后悔,小时候偷懒没有跟着师父的江湖朋友把轻功学会。
周围热情高涨的人突然安静了片刻,见自家赌神惆怅又失落地望着某处房顶,不知在酝酿个啥。
楼峥抱着孙俏直到风月楼顶,面色略微不佳。
孙俏见他沉默异常,那好看的唇此时紧抿着,只得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脸,“怎么啦?”
楼峥偏过脸,不理她。
孙俏只好耐心解释道:“毕善是我一个朋友,以前帮过我来着。”
楼峥转回脸,仔仔细细盯着她和颜悦色的脸,那个男人他当然知道,也十分清楚孙俏与他的关系。
幸好当初他安排楼中的人与那人约了场赌局,挫了那人年少轻狂的锐气,不然谁知道这两人一个屋檐下,会不会日久生情。毕竟那个时候,孙俏大概并不知道他也还活着,而且就在她一街之隔。
“哦。”楼峥淡淡应了一声。
毛病——孙俏虽在心中腹诽,但还是十分主动地抱住他手臂,垫脚凑近,啄了一口他的脸。
哄孩子一般道:“好了,别生气啦。”
“哼……”楼峥忽的一只手搭在她后脑勺上,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轻轻碾磨嘶咬。
孙俏:……这小子属狗的吧。
*
东梁皇宫,御书房。
袁霜拿着一封信走了进去,见新帝还在处理奏折,不由有些心疼,但面上却分毫不显,恭恭敬敬将信放在桌上。
正在处理奏折的楼飞白见到信,放下手中奏折,拆开信来看,入鬓的长眉皱起,面若秋月的脸上满是不耐。
他的容貌与楼峥至少有五分相似,只是年纪看上去更大一些。
捏着手中一纸书信,他冷声道:“这皇位就这般烫手么?”
记忆中又浮现出一个女子,眉目如画,肤白胜雪,容光照人。她的嘴角微微上弯,笑意温柔,如一朵纤尘不染的莲花,端庄高贵,清雅绝尘。
他辛苦筹谋多年,就是为了帮她报仇,为他们的儿子争夺一切。可他们的儿子呢,却根本不屑于这个别人争得头破血流都想要的位置,明明小时候还跟他保证一定会成为那人上之人,现在说变就变。
袁霜见他生气的模样,不用猜也大概知晓这信中内容,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毕竟她身份低微,就算说了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