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夷光摇摇头,淡笑道:“我下得不好,也就不献丑,外祖母还在等我去听戏,就此别过。”说完曲膝施礼转身欲离去,却被他叫住了。
“哎,别急着走呀。”贺琮若有所思看着她,旋即直接道:“因我的话生气了?对不住,家里长辈一直操心我的亲事,我经常会突然偶遇各种小娘子,所以说见过许多青州小娘子也不算胡说。”
他脸上笑意更甚,双眼闪亮,“尤其是我中举之后,媒人来得太多,贺家门槛都换了几道新的,一次比一次修得高。”
孟夷光莞尔一笑,贺琮这个人还挺有意思。
他握着一黑一白两颗棋子,左右手互相抛来抛去,偏着头看向她道:“京城小娘子都惜字如金?”
孟夷光坦白的道:“我不是小娘子,我是合离归家的妇人,不宜与男子多说话,瓜田李下说不清楚。”
她不欲多说,再次曲膝施礼,转身与郑嬷嬷一起离开。
贺琮斜倚在柱子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神情难辨。
孟夷光拧着眉头,崔老太爷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崔氏却也应了下来,怕是想让她再嫁,绝了与裴临川在一起的念头。
郑嬷嬷走上前,低声劝道:“九娘,夫人也是担心你,你别跟她生气。”
“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孟夷光随意答道,见四下清幽,难得清静,干脆放慢脚步悠闲转悠。
郑嬷嬷心里叹了口气,她与国师之事,无人比自己更清楚,就算在旁边看着,也替两人揪心难过。
九娘却从来不说,不哭不争,懂事得令人心疼。
孟季年曾说过,她最为懂事,其实这样也最吃亏。
兄妹四人,虽然父母不偏心,还会多看顾着她一些,可能分到她身上的关爱,也有限度。
七郎是长子,父母自会多花心思在他身上,六娘性情泼辣,想要什么会哭着吵着问父母伸手。十郎最小,又是老来子,全府上下都宠着他。
只有九娘,夹在兄妹中间,因为身子不好,从小就乖巧懂事,再苦的药也一声不吭喝下,从不让父母操心。
要换了六娘,定会哭喊着要父母给做新衫,买最为时兴的首饰。
郑嬷嬷觑着她的脸色,笑着说道:“还以为能见着六娘,说起来都好几年未见她了,也不知她现在何样。
不过她不能来倒是喜事,生了阿蛮好几年都没有动静,你阿娘都快急了,还以为她月子没坐好伤了身子,现今可总算能放下心。”
孟六娘接到他们来青州的信之后,急着见父母妹妹,也递了消息来说要带着阿蛮来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