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厉声道:“还装,是吧?”
王涛摇了摇头:“没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噢,那个……那个叶老板,你遇到这种事,我也实在无能为力。谁让你点儿背,赶上了呢。是不是?我也是受害者。没办法,上面让拆迁,咱胳膊肘能拧的过大腿吗?”
黄星兀自地叼了一支烟,说道:“做人,起码讲究一个原则。靠坑蒙拐骗,会遭报应。你明明知道,你的饭店要拆迁,还把它转租给别人。我朋友为了它,前后投入了几百万的装修费用。这笔账,该怎么算?”
王涛歇斯底里地冷哼了一声:“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拿刀逼着她租下来的,也没逼她交上这一年的租金,更没逼她装修。是她自己心盛,非要在年会营业。这不赶上了吗,拆迁。我告诉你们,我也是受害者,上面给我的补偿,少的真可怜。连当初的建筑成本都不够!”
“你放屁!”黄星伸手指着王涛,骂道:“我已经了解过了,在半年前,你们就收到了拆迁通知。而且,给你们的补偿,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你在明知要拆迁的情况下,还要把店租出去,可谓是一箭三雕。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太狠了!预收了一年租金,而且还可以利用我朋友这一次紧急装修,找关系进行二次赔偿评估,又是一笔可观的经济补偿。我说的没错吧?”
王涛一怔,似乎是被点破了心思,面色紧张。
黄星提高音量道:“可你这么做,却******违背了仁义道德!我今天既然能找到你,也同样能找到你的家人,当然,也不排除我会更比你卑鄙十倍的手段,对付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反之,他会付出比我惨重十倍以上的代价。王涛,不信咱走着瞧!”
王涛瞄了一眼叶韵丹,若有所思地试探问道:“你们是……是她从社会上叫来的吧……社会上的人我都熟,说说你们老大的名字,我也许认识。”
黄星强调道:“我们都是叶总的朋友,不是什么社会人。违法乱纪的事儿,咱不干。”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曹爱党,突然说了句:“我提个人,你认不认识。吴泽伟。口天吴的那个吴。”
一听这话,王涛猛然愣住了,哆哆嗦嗦地说道:“吴……吴……吴哥?左脸一道疤的那个……吴哥?你跟吴哥是什么关系?他……他……”
曹爱党冷笑了一声:“你也认识?”
王涛皮笑肉不笑,脸色煞白煞白的:“谁不认识……吴哥啊。左脸一道疤,右脸半道疤,威名满乾坤,小弟遍天下。别说是在济南,就是在北京上海那些一线城市,听到吴哥的名字,也得打个哆嗦……”
曹爱党掏出手机,说道:“这样吧,你不是不服吗,不是还嘴硬吗,我现在就拨通吴哥的电话,让他,亲自跟你说说?”
王涛顿时吓了尖叫了起来,连忙摆手:“不不……不不不。我……既然都是吴哥的朋友,请坐请坐。我……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瞎了眼了……几位快请坐。小雪小雪,快,快沏茶,沏茶,把那个……把那个坚果啊水果啊的,都拿上来,拿上来……”
黄星倒是隐约间像是听过吴泽伟的名字,而且,不止一次。
扭头望了一眼曹爱党,黄星心想,看来这家伙还真有点道行。在鑫缘公司时,他就经常吹牛逼,说自己跟社会上的几个大哥都玩儿的很好。那时候黄星还觉得他是在狐假虎威,拿出来吓唬人。没想到,他提了这么一个名字,就把这王涛吓的快要尿裤子了。
有意思。
接下来,这王涛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那么友好,那么和蔼可亲。
但紧接着,他在肯定了黄星的推测后,又道出了另外一层真相:原来,他并不是那家饭店真正的房东和老板,房东,另有其人。而且,他之所以会叶问进行欺骗和隐瞒,也都是受了这幕后房东的主使。
当王涛道出这个人的名字时,黄星猛地大吃了一惊。
黄锦江!
怎么会是黄锦江?
会有这么巧吗?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
但是为防王涛口中的‘黄锦江’,与自己的仇人黄锦江只是重名,黄星还是问了句:“你说的黄锦江,是黄主任对吧?”
王涛惊愕地道:“怎……怎么,你认识他?”
“老熟人了。”黄星咬了咬牙:“黑白通吃,贪财好色的家伙。你替我转告一下黄锦江,给他递个话。就说,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王涛疑惑地追问:“什……什么意思?”
黄星道:“他懂。”
嘴上这么说着,黄星心里却在想,这个黄锦江,果然是阴魂不散,神通广大。这巧合之中,竟然又无意中挖出了他的一套硕大的房产。
从王涛这边离开,黄星禁不住冲曹爱党说了句:“行啊老曹,路子够野的。”
曹爱党笑说:“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跟吴哥很熟吧。嗨,其实就见过几次面,拿出来吓唬吓唬这孙子。我要是真跟吴哥熟,那早就飞黄腾达,鸡犬升天了。”
黄星追问:“那什么姓吴的,真有这么厉害?”
曹爱党点了点头:“比你想象的,还厉害。反正,社会上的人,都得买他的面子。”
黄星噢了一声,扭头对叶韵丹说道:“看来你的事情,更复杂化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从那个真正的东家那里,为你讨回公道。”
攥紧了拳头,黄星心里暗想,也许现在,已经快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他要让,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