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转过脸干咳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道:“你别担心,有我们在,一定会保你平安无恙。”
“好,我明白。”
穆兰舒眉一笑,俏颜如带露的鲜花一般绽开,“有邬叔叔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邬尧:“哦,哦……放心吧,只要你不再惹事,我一定将你送回凌波那里。”
“……”
或许是当局者迷,而旁观者清。
在少女纯真明媚的笑靥之中,舒凫仿佛看见了一闪而过的、与她年龄身份不符的冷静和狡黠。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仔细想想,这样一个精明灵巧、胆大心细,敢于以身充当诱饵的少女,当真会因一时冲动而落入魔修手中吗?
如果她当真鲁莽冲动,学艺不精,江雪声又为何会放心送她上场,参加你死我活的“神兽斗技”?
事关后裔安危,他真能如此心大?
还有,当日穆兰惶恐瑟缩,如惊弓之鸟,一直催促舒凫尽快离开拍卖场。他们刚一离开,拍卖场就被炸上了天。
……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吗?
……
后来,舒凫也曾向江雪声问起。
对于穆兰身上的疑点,江雪声大多语焉不详,话里话外都是圈子和关子,却向她讲述了另外一段故事。
关于邬尧,以及东海月蛟之间的关系。
直到此时舒凫才得知,在邬尧少年时代,因为巫山云蛟日渐稀少,又时常被魔修迫害,他的父亲曾想带着他投奔月蛟。
然而,当年的凌波仙子还是垂鬟少女,月蛟族长——她的祖母严厉古板,说一不二,是个字面意义上的“灭绝师太”。
可想而知,月蛟族长对待邬尧父子的态度,不会比灭绝师太对张无忌好太多。
合欢之道,无论当事人如何辩解,在旁人眼中,也总会不可避免地打上“滥.交”标签。
凌波仙子并未透露邬尧当年的经历,但自此以后,邬尧只与她偶有书信往来,再也没有踏入过东海一步。
直到他们各自成为族长,天各一方,邬尧交了一任又一任女朋友,失了一次又一次恋,这段清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也没有改变。
“按理来说,如果云蛟、月蛟重新汇合为龙族一脉,凌波应当是我的继承人。毕竟,她一直在履行‘龙族帝君’的职责,唤醒我也是她的主意。”
江雪声坦承道,“但是,这些年她一人身兼数职,殚精竭虑,实在太过辛苦。若有可能,我打算将这副担子交给邬尧,反正他很耐×。”
舒凫:“先生!最后一个字!最后一个字!这根本不是帝君该说的话!!!”
江雪声:“做都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月蛟迂腐,对合欢一道避之不及,我却与他们不同。在我看来,龙族后裔之中,还是巫山云蛟潇洒快活。”
“不过,如今看来,他们两脉早晚都是一家,不重要了。”
舒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