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凫看见他就恶心,听他说话更恶心,只要与他呼吸同一方空气,就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恶心入侵。
她的剑意如寒冰凛冽,剑心却是一腔滚烫热血,冰火两重天完美交融,汇聚成一种冷峻而森寒的怒意。
我不求驳倒你。
更无心教化你。
我没有讲给你听的道理,也没有要与你辩个分明的议题。
自始至终,我所求之事唯有一件——
——你死,而已。
剑修善战,自古以来就不是虚言。
以下克上,越级杀人,多是剑修所为。更何况,舒凫不是普通的剑修。
她的心胸天高海阔,她的大道一往无前。
剑如其人。故而,她的剑亦是无处不可往,无坚不可摧。
凌凤卿仗着修为压她一头,接连不断地使出各种法术,百般削减舒凫密集如雨点的攻势。
黏稠的泥泞,汹涌的水流,从天而降的惊雷,纠缠不休的藤蔓,热浪袭人的烈火……
但是,所有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段,都只能拖延舒凫片刻,却不能让她疾风骤雨般的剑势滞缓一分。
不过须臾,凌凤卿便觉得胸口发闷,气海翻腾,被牵动的内伤又开始隐隐作痛,竟隐约有种受人压迫之感。
他这是……被压倒了?
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跨境界压了一筹?
这不可能!
即使他当真落于下风,也不是因为舒凫强悍,必然是因为她的剑!
孤光剑——传闻是童瑶从一处上古秘境中得来,能在舒凫手上发挥如此威力,其中必有玄机。
然而,他的修为更胜于当年,舒凫却远不如当年的童瑶老练。
面对同一把剑,他怎么可能连续落败两次?!
凌凤卿正惊疑不定间,舒凫又是反手一剑挥出,剑路平平无奇,却偏偏锋芒炽烈,势不可当,他只能狼狈地侧身闪避。
然而他没能完全躲开,只听“锵”地一声,磅礴的剑气将他击退数尺,剑锋随后追至,正中他肩头铠甲,瞬间将他的臂膀震麻半边。
凌凤卿身为法修,一向疏于锻体,当下只觉得疼痛难当,隔着络腮胡也能看出狰狞表情:“找死!”
舒凫半点不在意他的狠话,冷笑一声,正要撤剑再刺,却只觉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从剑上传来,凭她手撕黑熊的臂力,竟然不能撼动半分。
见舒凫剑势受阻,凌凤卿终于缓过一口气来,阴恻恻地抬眼望她:“你当真以为,我没有后手吗?”
舒凫故作惊讶:“金丹打筑基,居然还需要后手?像你这样理直气壮的废物,我还是第一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