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霁望向晏灯,询问她的意见。
晏灯撕着面包,小口小口吃着:“味道还可以。”
“年轻呀。”应照笑了笑,起身站起,“不要开夜谈会了,养好精神。明天专案组会对你们进行问讯。”
颜霁送走应照,和门外的杨书辉打了个招呼。她关门走回床边,弯腰凑到晏灯耳边,按着自己的心脏说:“应所长可以相信的。”
晏灯抬起手,指尖在她唇边轻轻一划,声音轻飘:“我时常会想,我抬手就能去杀了她,何必跟她废话。不止是她,还有很多很多人……蚂蚁爬上糖果,有多少人会选择商量?”
颜霁忙弯腰搂住她:“我在呢。”
晏灯环住颜霁的脖颈,碰了碰她的嘴唇:“颜霁,山里篱笆不是隔开吵闹,是圈禁我们自己。”
霎时间,颜霁遍体生寒,唯有晏灯触碰自己的地方是温暖的,她紧紧抱住晏灯:“对、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去偷窥别人的情绪了。”
应照走到电梯间,看着跳动的数字,她意识到自己的失策,不应该用技巧和手段。颜霁和晏灯不是那些满心龌龊勾当什么都想分一杯羹的政客、商人、拉皮条的□□。
这种情况,缄默意味着——情况非常严峻,危险不可预测。
应照转身折了回去,脚步因手机提示音微顿,屏蔽器导致的未接电话提示让她眼神一凝,没有迟疑拨过去。
颜霁和晏灯互道为安,门外去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比来时急促许多。颜霁来不及扎起头发,立即跑过去开门:“应所长。”
应照接着电话大步走进房中,脸色严峻,语气出奇暧昧:“刘局实在不好意思呀,这么晚,恩恩,不困不困,今晚不睡也要等刘局你的电话。”
挂了电话,应照若无其事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颜霁。
颜霁见过这张照片:证物袋里一枚钥匙挂件,环扣断裂,沾了泥土。钥匙挂件的造型是一只双翅水平展开的飞鹰,飞鹰背上一个圆圈,里面站着一位高帽长须的神明。神明取代飞鹰的头颈,面左侧立,一手持环。
颜霁接过照片:“法拉瓦哈。”
正是这枚在钱红死亡现场找到,含有迪弗指纹的法拉瓦哈钥匙挂件,才促使身为波斯历史专家的外籍成功商人狄先生走进应照视野,从而揭露他的真实身份迪弗·亚斯尼,并且引发了种种事件。
“那枚钥匙扣是浙江一个工艺品厂生产,全部出口美国。厂里留有十几个样品,在网上卖出五个,收货地址没有本市。”应照语速极快,“我请朋友调查,其中一个寄往某个石油开采工地。”
颜霁脸色一变,难以置信的说:“鲍,发俊?”
应照点头,刚要开口,手机铃声骤然响起,颜霁听到手机听筒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干哑惊慌的叫声:“死了!他死了!他怎么就死在我的看守所了?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