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波斯最古老的文献,琐罗亚斯德教的圣经。”晏灯单手翻动书页,平静陈述,“我们看见的手抄经内容全部出自这本书。”
颜霁走过去:“我还以为迪弗瞎编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颜霁下意识仰面倒下,拉上被子躺好。脚步声门前停了一会,然后渐渐远去,颜霁长舒一口气,拥被坐起。
“吓死我了。”她咬了口蛋糕卷,声音压得极低向晏灯吐槽,“以为宿管阿姨来了。”
晏灯往床边挪了挪,颜霁挨过去,靠在一个枕头上。病床很小,两人不可避免的胳膊贴着胳膊。
晏灯看了她一眼。
颜霁咬了口蛋糕,凑到晏灯耳边问:“这书写的什么?”
被她影响,晏灯的声音也压的很低:“《阿维斯塔》类似《圣经》,基本都是宗教神话,祭祀礼仪,以及琐罗亚斯德的语录。胡姆源自阿维斯陀语‘Hav’,意思就是‘榨出’,这个词可以同时代表,胡姆这种植物,胡姆榨取的饮品,以及胡姆之神。”
颜霁恍然大悟:“就是手抄经上,告诉琐罗亚斯德榨取胡姆汁能得到厉害儿子的那个人?哦,神。听起来像神棍。”
晏灯面无表情的吐槽:“对,按照《阿维斯塔》上的说法,古波斯历史就是一部榨汁史。”
颜霁失笑,将最后一口蛋糕吞进肚子:“可琐罗亚……还是叫拜火教顺口,拜火教不是挺像基督教之类,就一个主神吗?”
“《阿维斯塔》上前后矛盾的地方挺多。”晏灯翻到十四章节指给颜霁看,“长期以来,格拉赫马和众卡维为了欺压刁难琐罗亚斯德,丧心病狂,无恶不作。他们强迫其他追随者屠宰牲畜,以血的献祭,求得祛除死亡的胡姆之佑助。”
颜霁拿起柜子上的茶杯:“听起来这个胡姆神游离于各个势力之间,并不是拜火教专有神,谁祭祀就给谁干活。”
晏灯点头:“书里提到,胡姆神一会在天上,一会在地上。跟它交手的时候,我有感觉到空间颠倒,时间错乱。结合酸与鸟的出现,我猜测胡姆有撕裂时空的能力。换成宗教说法或许更准确,胡姆神掌握部分时空缝隙的权柄。”
颜霁听得权柄两个字,下意识拧了拧眉头:“越来越邪乎了。”
晏灯安抚:“没事,胡姆枝全部烧毁,异常已经消失。”
颜霁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这么多证据,够迪弗枪毙七八回了。他一死,王晓萍那些马前卒肯定不懂这种召唤邪神的办法。”
颜霁越想越担忧:“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晏灯很是平淡:“掌权者,既神明,杀伐予夺。”
“你说的不错,钞能力,权头。”颜霁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叹了口气。她家孤儿寡母,家境贫寒在菜场讨生活,这些年没少挨欺负。
晏灯歪头枕在她肩上,小声说:“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谁也找不到我们。去山里盖一个小房子,用竹子围成篱笆,石子铺路,院子里种果树,种草莓。”
颜霁点头:“好呀,要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早上睁开眼躺在床上看着山雾渐渐消散,起床煮烫饭,炉膛里烤山芋,背着画架带着狗去树林里写生,捡一篓蘑菇,吃完眼前小人跳舞,就跟狗狗讲很久很久之前我们打小怪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