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霁察觉到不对劲,可能自己的话触到迪弗内心深处的秘密,他猝然迸发出强烈的情绪波动。
迪弗逸散出的兴奋感席卷而来,颜霁感觉一阵晕眩。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重现,颜霁的眼前出现重影,迪弗身影扭曲,地下室空间分裂,一切物品分崩离析,又重叠粘合。
迪弗倏然站定。
他努力克制,让因为兴奋而扭曲变形的脸恢复正常。欧罗巴人种的深邃五官,给他带来天生优势,凝视显得深情款款:“你也感觉了是吗?如此美妙,等等我,等我一会。”
颜霁捂着额头坐起来。迪弗的言行反复无常莫名其妙,就是彻头彻尾的邪教疯子。估计相比监狱,精神病更适合他。
颜霁环顾一圈,眼前是个四四方方的普通地下室。楼梯正对婴儿床,两边靠墙放着置物架,一边是各种杂物,一边是包装精美的各种礼盒礼品。
颜霁察觉到一丝异样,邪教徒家的隐蔽地下室,竟然看不到一点宗教元素,这有点不符合正常逻辑。
她按了按额角的伤痕,想起应照说过迪弗是穆/斯/林,伊/斯/兰/教本身就没有宗教崇拜符号。
颜霁摇摇头,迪弗言行不一,行为古怪,肯定不是普通宗教狂热分子。一个病态的疯子,不能按照表面证据推断。
颜霁更相信自己感觉。
迪弗说‘我的法典中九岁已经成熟可以采摘,9岁的女孩,像石榴水烟一样可口迷人’时,逸散出来的令人作恶的得意,颜霁永远不会忘记。
稍稍凝聚了些精神,颜霁翻开婴儿床上的小枕头,从床单上找到几根柔软的毛发。她站起来走到置物架边,从礼品盒上撕了一块包装纸将毛发裹起来塞进口袋。
颜霁粗略扫视一眼,两个置物架上东西琳琅满目,但看不出什么可疑点。杂物架上各种日用工具很多,颜霁挑一把割草镰刀,又拿了一只老虎钳塞进口袋。
扶墙走上楼梯,颜霁有一瞬间的晕眩,水泥楼梯好像变成电梯,自己无规律的动了起来。
颜霁连忙定了定神,加快脚步爬上楼梯。迪弗离开的太过匆忙,忘记锁上地下室。颜霁握住门把手,“咔哒”一声拧开木门。
“who?”外面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
颜霁推开地下室的门,看到一个年轻的外国女人从外面客厅走过来,满脸的惊诧和警戒。
“Whoareyou?你,怎么,我家?”外国女人慌乱按下准备好的号码,不断往后倒退,“我,报警。”
颜霁安抚道:“别紧张,你听听我的声音,是我……”
颜霁话未说完,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颜霁和外国女人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就见迪弗从楼上冲了下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外国女人喜出望外,不由松了口气:“sogood,yousafeandsound。”
迪弗一把推倒外国女人,愤怒的飙出一串波斯语。颜霁满脑子浆糊,脚下没有迟疑,立即冲出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