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宝听着低低的哭泣声,仿佛看见自己,那时候也是这么绝望。
好友,挚爱,至亲,健康……
命运有多慷慨,就有多残忍。
她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明明那么炽诚的爱着所有人,爱着这个世界。
颜霁抹干眼泪,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纪董,我想去看看我妈妈,还有……老师。”
纪宝告诉她:“现在不行,要等等。”
颜霁咬住下唇,点点头。她明白,这么大的事情警方肯定介入了。恐怕,还要做尸检。
纪宝见她红着眼圈低头不语,便找个话题:“送你到医院的人自称叫谈任文,你认识吗?”
颜霁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摇摇头。不知什么原因,她最那晚的记忆非常碎片化,甚至仔细想想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记忆都有些混乱颠倒。可能变故太多,大脑本能的不愿回忆。
沉默片刻,颜霁突然抬头,哑声问:“纪董,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纪宝指了指床头的温水。
颜霁小口小口喝了半杯,抬眼看向纪宝。
纪宝笑了,她一笑就回到照片里那个永远十六岁的少女,薄荷绿长裙,元宝领衬衫,领口挂着墨镜,笑的阳光灿烂,眼里闪着灵动的光。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是张弓与从《文选注》卷三里撕下的那一页,折的四四方方,一角透染了血迹。
纪宝用指尖捏着纸张四角,始终没有展开:“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不告诉你,好像也没有人能说,所有的故事就都要消失了。可张弓与太护犊子了。”
说到护犊子,她又笑了一下,
颜霁了然,老师不想自己牵扯其中遭遇危险。可如今自己已经深陷难拔,何妨多听几句:“您能和我讲讲吗?我想听。”
纪宝头枕轮椅靠背,脸上多了一份释然:“仔细想想,也不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不过到像过去好几辈子。”
颜霁专注的聆听,渐渐被那段传奇故事吸引。
身患家族遗传病的都市精英,来历成谜的神秘少女,贪财的异族青年,豪迈的向导老爷子,从巴蜀到西域,从羽人的山洞到西王母的昆仑山……山猴,蜮虫,土蝼,□□,毒枭,盗墓贼,盗猎者,日本人,众多势力轮番登场,斗智斗勇精彩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