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刺入肉的声音微弱却让人寒毛炸立，越修之双手抓住那弯刀，不让它拔出。
而后他直盯着少年的双眸，止不住喘气地说道：“你们为了神明复生，勾结魔族……有没有想过，神明已经复生了？”
“不可能，天道已经告示，神明还未复苏！”少年大喊，“汝等阻止神明回归，本就该死！”
“天道？”越修之忍不住嗤笑，却因为胸口的疼痛而有些微微地轻喘，但这并不妨碍他表达轻蔑。
“正是天道，剥夺神明神格，害得神明陨落，你们居然还相信天道？”越修之高声质问道。
“休得胡言！”少年的神色有些慌乱，他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在他们这些人看来，神明和天道本为一体，他们从未想过，天道害死了神明？
但是越修之这一番话，却如平地惊雷，打开了他的盲区。
是啊……神明被剥夺神格……除了天道，还有谁能剥夺神明的神格？
他心神大乱，明知道越修之是在拖延时间，却忍不住听了下去。
“很显而易见不是吗？天道才是两界的根本，之前的神明偏爱灵界，不合天道之意，所以才被剥夺了神格。”越修之手握弯刀，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神明陨落，不过是因为天道想要个更听话的神罢了。”
“而你们却还如此为天道卖命？”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可笑了，你们究竟效忠的是神明，还是天道？！”
少年心神巨震。
是啊，他效忠的是神明，还是天道？！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二者不是一体的吗，那效忠神明，跟效忠天道又有何区别呢？！
可是若真是天道害死了神明……那么他们究竟该效忠谁？！
他思绪越来越乱，最终还是耳边轰鸣的雷声提醒了他，他猛地拔出了弯刀，怒吼道：“你休想再拖延时间！”
弯刀带着弧度，刺入肉里又被拔出的滋味可不好受，越修之几乎是被生生挖出了一大片血肉，连口中吐出的污血中都仿佛带着碎肉。
但是越修之却笑了，他站起生，用衣袖满不在乎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你来不及了。”
雷声轰鸣，数百道雷劫从天而降！
如同上百条紫色游龙，又仿佛是上百只可怖的精怪，张牙舞爪地像两人涌来！
天道和神明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其实并不了解。他也不知道天道究竟是想要个听话的神明才剥脱神明的神格，还是真的是为了两界平衡才剥夺神明神格。
他比这少年唯一多知道的一件事便是，神明的神格是天道剥夺的。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