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未过,清晨的气温还算适宜,等太阳出来了,那才叫真正的暴晒。他皮糙肉厚的不怕晒,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还是注意些为好。
永琮很快年满十二,灵嘉也十一了,白芍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咽了回去。
姑娘还小呢,男女大防,也不用太过讲究。
灵嘉乖乖地跟着永琮到了墙根处,发现小少年比她高了好多,得仰着脸才能看清楚他的五官。
这儿只有他们两人,白芍,还有和珅、福隆安皆在外面守着。
永琮方才不觉得,现在感受到了些许的不自在。
这还是他第一回和陌生小姑娘相处……
永琮缩了缩脚尖,在地上转了个圈儿。
不等永琮说话,灵嘉仰头问他:“你到底是不是鄂聪?可人人都说,鄂聪死了……你是鄂聪的亲哥哥?”
永琮霎时不觉得尴尬了。
他咳了一声,生怕她想到奇怪的地方去,想了想,终究暴露了自己的马甲,“我就是鄂聪。”
“你真是鄂聪?”灵嘉睁大眼,吸了一口凉气,问出了一连串的疑问,“你是怎么从大火里活下来的?怎么又来京城了?鄂大人说你死了,又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句话,灵嘉聪明地做了些掩饰。
其实是靖贝勒告诉的玛法,这一点,不能透露出去……
永琮沉思半晌,郑重道:“鄂聪,其实是一个假身份。”
灵嘉大吃一惊,捂住嘴,左右看了一看,见周围没人,呼出了一口气,杏眼里装满了兴奋好奇,“你快讲……”
永琮要被小姑娘逗笑了,手痒痒,心也痒痒,想戳一戳她的小酒窝。
好可爱!和他不相上下的可爱!
“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谁家的姑娘,我就告诉你。”永琮眨了眨眼,狡黠一笑,“你都知道我叫鄂聪了,礼尚往来,不过分吧?”
灵嘉“啊”了一声,圆脸蛋变得红彤彤的,哼哧了好一会儿,软糯糯地道:“我叫灵嘉,灵均的灵,嘉言的嘉……阿玛在杭州任满回京了,要长期做京官……”
灵嘉留了一手,没告诉永琮自己的姓氏,还有阿玛的官职。
永琮笑道:“灵嘉,这名儿好听。你读过《楚辞》?”
灵嘉一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小姑娘谴责的眼神望来,他顿时有了负罪感,连忙道:“我讲,我讲。”
“鄂聪是个假身份,至于我真正的身份,唔,暂且不能告诉你,知道了就会有危险。”永琮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地道,“我与鄂大人约好了,假扮他的侄儿,协助七阿哥查清此案。那天,我真正地去鬼湖游船了,游到湖中心的时候,大火蹭地一下燃了起来——”
灵嘉眼眸亮晶晶的,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捏了捏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