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一身灰色衬衣和西裤。鼻梁高挺,下颔线棱角分明,眉眼看上去和陈忘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像陈忘那样张扬。而是内敛的,深邃的,给人一种沉稳之感。
“你是……”她疑惑地看向男人。
男人开口:“孟小姐,你好。我是陈宴,小忘的大哥。”
孟殊苒从前就时常听陈忘提起陈宴,说陈宴是他最欣赏的人,成熟稳重,矜贵不凡。
如今终于见到本尊,果然如此。
“你来看小忘吗?”陈宴问。
孟殊苒点点头,还喘着粗气,“我听说他受伤了。”
此时女孩的衣服已经湿透,额头上缀满豆大的汗珠。
陈宴用眼神示意不远处的助理,立刻有人送上纸巾和水。
孟殊苒接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谢谢。”
陈宴这才解释:“他排练时不小心从舞台上摔下来,小腿被割伤了。不过还好,没伤到骨头。已经缝了针,现在他正在休息。”
听到陈宴这么说,孟殊苒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她望向陈宴,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去看看他吗?”
陈宴没说能,也没说不能,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而后开口:“孟小姐,我听说你和小忘之前上学时曾在一起,后来又分开了。”
孟殊苒一愣,望向他,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一时不明白陈宴说这话的意思。
她愣愣点头,“是。”
陈宴道:“小忘他天性乐观,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压垮他。但是五年前,他却仿佛忽然变了一个人。”
这一刻,孟殊苒才从陈宴的口中得知事情的全貌。
五年前,她离开陈忘后不久,他的父母因车祸意外离世。
孟殊苒的不告而别,父母的突然离世,双重打击让陈忘一度一蹶不振。
经过了最初整个家庭的悲痛后,陈宴开始重整东升集团,陈忘也开启了他的艺人事业。
虽然陈忘表现得依旧乐观开朗,但陈宴知道,这不过是他的自我保护。就像是站在镜头前的营业,整个世界都是他的舞台。
那阵子,陈忘刚出道,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却整夜整夜地失眠。
纵使白天再累再辛苦,晚上躺在床上,脑中都是凄惶不安,要靠安眠药才能短短地入睡一小会。
身体不堪负荷,因此常常生病。有时手上还挂着留置针,回头就要去参加排练。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整整一年。
之后,陈忘的心情终于有所平复,才慢慢戒了安眠药。
但那之后,便是长达数年的孤寂。
陈宴知道,陈忘心里一直没有放下过,虽然他嘴上从来不说。
他越是伪装得潇洒不羁,越是将这份思念藏得深,反而让陈宴更放心不下。
前阵子,陈宴以为陈忘真的和孟殊苒重新在一起了。
后来从爵爷那里得知,陈忘不过是为了帮孟殊苒走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