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重新望向孟殊苒,像是扫描仪,一寸一寸地上下打量。
陈忘,这个表面上看似好接近、实则常常拒人千里的男人,顾惜用尽浑身解数,跪舔了这么多年,也没得到他的一个眼神。
她还记得陈忘刚注册微博那会儿,自己主动关注他。
结果陈忘久久不回关,害她被人嘲了许久。
而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糊咖,不施粉黛,穿着一身卫衣,却收获了陈忘的仗义相救。
云泥之别的二人,忽然产生了联系,实在是令人费解。
顾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溢出一丝敌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好像没有邀请孟小姐吧?”
闻言,孟殊苒站起来,看着顾惜,不卑不亢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江离是我的朋友,她喝多了,我是来带她回去的。”
顾惜冷笑一声,嘲讽道:“当初费了多少心思要来,现在说走就走,你当我这里是菜市场?”
“是啊,”另一人接着说,“当初那个齐火可是求着我给他邀请函的呢。”
至此,孟殊苒终于确认,这就是顾惜给江离设下的局。
火哥和江离都上当了。
看这场面,恐怕是不会轻易让她把人带走。
“如果之前江离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孟殊苒说。
“好啊。”
顾惜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走到桌前,拿起一个空置的大号啤酒杯,倒了满满一杯白酒,递给孟殊苒,“你代她喝了这杯酒,我就让你们走。”
孟殊苒接过白酒,盯着这杯酒看。
这杯酒,少说也有半斤。
如果她喝下去,别说带江离走,恐怕自己也要倒在这里。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还未见人就闻其声:“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玩的局,怎么不叫我啊?”
孟殊苒转头,然后瞬间僵在原地。
陈忘,那个脸上带着痞笑的男人,从头到脚,分分寸寸都写着狂妄。
而她,就这么傻站着,手上端着半斤白酒,身上穿着月野兔……
好诡异的画面。
陈忘看见孟殊苒,微微挑眉,似乎有些诧异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他视线落在她手上的酒杯上时,更加诧异。
在这样的环境里,那总不可能是水吧?
他顿时有些不爽,又很快收回视线,环视整个包间,“来我的场子玩,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这家会所是陈忘去年开的。
如今这包间里的人基本都是陈忘的发小和旧相识。
他今天没什么工作,听说会所有熟人来,赶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会碰见孟殊苒。
有人说:“忘哥,谁不知道你是大忙人,哪敢随便打扰你。这不是惜姐说大家好久没见了,一起聚聚。”
陈忘稍一偏头,便看见沙发上酒醉不醒的江离,似乎有些面熟,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孟殊苒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