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医摇了摇头:“从王爷如今的脉象看,只是大病了一场,有些虚弱而已。之前的脉象如何,下官却并不知道,难以断言王爷当初是什么病症。”
他捋着胡子想了好一会儿,又说:“不过,从诸位描述的症状来看,不大像是普通的腹泻,倒像是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才导致了这样严重的后果。”
他这样的回答,虽然没有直接说中真相,却已经是非常接近真相了,正中雍若的下怀。
“不干净的东西?”她问许太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许太医呵呵一笑:“这就不好说了!也许是食材或者碗筷没有洗干净,染上了疫毒;也许是被人加了些不该加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老夫没见过王爷那时的样子、不知道王爷那时的脉象,也不敢乱说。”
雍若心里松了口气:有了许太医的这句话,就足够了!
至于事情的前因后果、是怎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的,自有苏名剑等人去操心、去查证,不需要自己跳出来引人注目了。
苏名剑出了一会儿神,摇了摇头,脸色有些狰狞:“若只是食材或碗筷没有洗干净,咱们这些人也该一起病了才是。看来,虽然咱们一再小心,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凤寥没有说话,嘴角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手指又开始在被子上画圈了。
许太医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老夫听说,王爷是去祭祖陵了?”
凤寥回过神来,叹息一声:“这一次,皇上交给了我两件差事。明面上是祭陵。暗地里,还要查访一件杀良冒功、通敌卖国的惊天大案。”
第67章 回京
凤寥半躺在床上, 雍若坐在床沿上, 与她说起了别后之事。
因为明面上的借口是祭陵,凤寥这一次出京, 带着全副的郡王仪驾。
但他刚刚离开京城不到百里,就已悄悄脱离了大队人马,只带着安子墨、苏名剑等心腹, 先拿着皇帝的密旨, 去明州调了明州总兵手下的500精锐,又转道去桐州调查此案。
桐州总兵吴仁新, 就是那位涉嫌杀良冒功、通敌卖国的人。
在过去十来年中, 这位总兵大人与北边的图卢人勾结, 不仅向图卢人走私粮食、军械等物资, 还在图卢人叩边犯境、劫掠人口物资时,避敌锋芒, 屠戮边民,并以边民人头向朝廷报功请赏。
如今桐州上下官员,要么与吴仁新沆瀣一气,要么被调走或暗算。
这几年, 虽然京城和桐州一带, 民间常有吴仁新杀良冒功的传闻,却一直无人拿到实证。
这一次, 皇帝派凤寥到桐州, 就是想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凤寥等人到了桐州后, 先隐身在暗处做了一些调查, 拿到了一部分人证物证。
然后他们兵分两路,安子墨扮作微服私访的钦差大臣,去那些被祸害得已经荒无人烟的废弃村落查访,行打草惊蛇之计。
吴仁新慌乱之下,派心腹部将冒充图卢人劫杀安子墨,试图杀人灭口,却正中安子墨的圈套。
这些冒充图卢人的吴仁新心腹,被一起擒拿。安子墨又故意漏了两个,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
吴仁新走投无路。
慌乱之中,他带着其余心腹私出边关,想正式投敌或者去关外做个马贼,却被在关外守株待兔的凤寥领着500精兵一举拿下。
随后,明州总兵府的人押送一干人犯入京,凤寥则快马加鞭,赶去祖陵祭祀。
祭祀完毕,凤寥再度脱离大队人马,快马回京,却在回京路上被人暗算了。
“王爷是被那个吴仁新的手下余孽暗算了,还是别的什么人?”雍若问道。
“谁知道呢?”凤寥笑了笑,脸上神色有些莫名的感伤,“但不管是谁,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我以前与世无争的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