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弄这么一出,让两边的铺子怎么做。”吴掌柜瞪着一脸无辜的王修晋,尽是惹事。
王修晋真没觉得自己做得哪里有问题,古人不都讲究在这一天施粥吗?怎么感觉好像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你做之前倒是跟我商量一下啊!”吴掌柜见王修晋一脸懵懂,咬了咬牙,“所用开销,我要分摊一半。”此等能卖个好名声之事,自然不能落下,他气的是若王修晋早些打个招呼,他也能给湘城去个信。
“啊?并没有多少开销,面是铺子里粮现磨的,看着一锅粥不少,其实也用不了多少面。”王修晋忙摆手,他哪里还不明白吴掌柜的意图。
“我在你铺子里买些面,用着你的人再煮上一锅!”吴掌柜说完之后,本想去粮铺买面,但又转了身看向王修晋,“用面煮粥,能吃得饱?”
“一人一碗,谁说我要供到饱?”王修晋翻了个白眼。
由粮铺起了头,梧城里几家酒楼很快便跟上,然后便是其他的铺子也有人施粥,腊八这天,城中不少人家都没开火。此后,梧县每年腊八这天,商铺便会施粥。
过了腊八,便开始准备要过年的东西,王修晋回到村里便接到长姐罗列的一张长长的单了,上面写满了年节需要的东西,里面有自家用的,供奉所用,还有走亲戚所需。王修晋用了三天的时间,才将单子上的东西买全。
腊月十五,王修晋去书院接回长兄。书院在腊月末关门,现下留在书院里的人便已很少。书院入了冬之后,远没有家中舒服,若不是因可以多做交流,王修柏早就想回家猫冬。书院里虽没地龙,却也摆着几处火盆,只是晚上仍会遭些罪,在南方生活多年的人都已习惯。
王修柏坐上牛车,紧了紧衣服,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怕风灌进口中。到了家,王修柏帮着弟弟把牛赶进棚,将车栓好,方跑进屋中,不停的搓手,屋里屋外的温差让两人齐齐打了冷颤,接过刘姐送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才缓过劲。王修柏先去给父母行礼,然后向父亲讲在书院里学到了什么,都复习了什么。王修晋则回房看书,今儿进城时,他已经把铺子交待给于掌柜,年前他不准备再往城里跑了。
京城,李将军府
宫里发生皇子之争的事后,李菻善以为自己会受到些牵连,还以为皇上因此会发落李家,哪想待他病好之后,皇上仍让他跟着皇子。李老将军也委婉的提过,想把长孙送到军营中历练,皇上却说李菻善年幼,可以再等几年。无法,李菻善再一次进宫,相伴皇子左右。
经了暗里被下绊子的事后,皇子对李菻善更为信任。李菻善对皇子的信任,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这会儿李菻善坐在祖父的书房内,提起皇子最近起了兴趣的事。皇子想在皇庄种稻子顺带养螃蟹,却不知如何养,想写信给王家,又觉得会抢了王家的营生。李菻善在皇子身边呆得时间长了,便明了皇子的性格,这样的人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做上那个位置,他也不好说是幸还是不幸。
李老将军听完长孙提出的事后,也无法,虽说年幼时也跟着父母种过田,但后来充了兵役后,便没再下过地,这么多年了,说分不清五谷有些夸大,可能不能认全农具,且知做何用,他不敢保证。
一老一小互视半晌,此事不能拒绝,便要寻个能人。天下谁会在水稻中养蟹?不用提也知那位是谁,可若是将对方请到京城来,明显不太可能,皇子都说了不能抢了对方的营生,可地又得种,蟹还得养。
“春耕还有些时日,要不然派个人去南边看看?就以相看的名义。”李老将军思来想去,便想到了这个法子,“菻善可想看看那小儿?我记得他小名当唤‘添丁’。”
李菻善点头,随后又摇头,“祖父,南边孙子不能去,即便能去,现下也不会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