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楼一击不中,全无不依不饶的念头,他趁机收势,冷哼一声:“姑娘好轻功,果然是盛兄的小师妹么?”
“不敢,我只比师兄年轻三岁,阳堂主若有心交好,恐怕要喊我一声姐姐。”伊春秋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的,言罢她转向盛天涯,不再多说,却是想要前文的一个答案。
自她现身那一刻,方才言语犀利的盛天涯忽然哑了火一般,再没吐露过半个字。
与伊春秋对视良久,身侧风声逐渐安静,盛天涯闷声开口,再不复之前那句的气势如虹,道:“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见我。”
“终须一战,师兄。”伊春秋道,“事已至此,我身为本门的传承,不能放任你败坏前辈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望月岛与世无争,你何苦趟这一趟浑水!”
盛天涯:“重返中原,叫他们不敢再轻看拜月教一眼,这是师父的遗愿。”
伊春秋气急反笑:“他若同你一样,想要以此种手段得到众人臣服,何苦要那本秘籍!你当真了解师父吗?”
这话让盛天涯神色蓦地变了,此前还有些患得患失,这会儿便彻底地回到了伊春秋没出现前的模样,野心昭昭,带着不可一世的桀骜:“师妹,你这话就偏颇了。若说最了解师父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该是晓妹才对。”
伊春秋:“……”
她本欲与盛天涯讲道理,岂料对方开口就戳中她心里最难耐的地方。伊春秋略一闭眼,决绝道:“看来你是不肯收手了。”
“怎么,你要替这些死有余辜的名门正派……对付我?”盛天涯哂笑道,“师妹,从小你我切磋,你胜率聊胜于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别丢人。”
伊春秋反手从袖中抽出兵刃,一道寒光闪过,她的声音如手中那把诡异又柔软的长剑一般冰冷:“单为了逍遥散的解药,那我少不得向师兄讨教几招了。”
言罢,她轻巧地挽了个剑花,不由分说朝盛天涯而去。
局势突变,原来为解救自家掌门而齐聚一地的人皆震惊于这发展,沈白凤不错眼珠地观察战局。发现那二人并非演戏,而是正在以死相搏的时候,彻底地哑口无言。
沉寂七十年的拜月教重新出现,怎么还隐隐分为了两派?
伊春秋竟为了要逍遥散的解药吗?
他们不是同门吗,怎么光天化日大打出手了?
谁也没注意到的地方,一道浅色身影踏雪无痕般从周遭绕过去,行至擂台背后。他一掌劈在看守郁徵的白虎堂众后颈,又迅速地掐住了另一人的脖子,轻巧卸掉了对方下巴,三下五除二地割断了绑着郁徵的绳子。
郁徵一直闭着眼,感觉手上一松后仰头去看,瞳孔微微收缩:“封……”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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