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涯回身旋步,柳十七不明就里,打过来的一掌没有此前的那么干净利落,反而像掺杂了别派武学,让盛天涯短短地“哎”了声。
连着几掌接踵而至,盛天涯招架起来已没了此前的慌乱。他眼见柳十七眉间沟壑愈来愈深,仍忍不住出言激他:“这是谁教你的六阳掌?怎么乱七八糟的,你这孩子很有意思,不如跟我走,我再重新教你!”
“不必!”柳十七轻咤,一掌拍向他小腹。
盛天涯早有防备,以掌去拦。
谁知半空中忽然变式,掌法成了指法,四两拨千斤地荡开那只手掌,直指生死窍——
数月前,他曾被盛天涯以同样的招式问候一遭,浑身都痛得难以自已。而柳十七糅合了折花手那一式被自己用烂了的“踏花归来”,将伤口尽数还给了他!
“着!”少年人清亮的嗓音能唤醒沉睡的春风。
被他得手了!盛天涯急速退出丈余,捂住被他一点之下的伤处,干呕两声,虽未有血块,那滋味却断不好受。
柳十七见状没有穷追,立刻抽出身后长刀——他学了六阳掌,但还不能融会贯通,反而是春水刀法更加如影随形。向左念发过的誓好似在这一刻被抛诸脑后,柳十七双手握住长刀的刀柄,眼中只有眼前的黑衣人。
“再不能放过他。”
长河刀身轻盈,柳十七摆出攻击起手式,在盛天涯直起身那一刻,如离弦箭般朝他疾步跑去——
斜刺里突然伸出一柄兵刃,替盛天涯接下了这一刀。
电光石火间,柳十七一击不中,被自己握刀的力道反噬,反被人抓住手臂往后一扭——骨节脱臼的剧痛让他缓了片刻,就在此时,他才得以看清挡在面前的人。
柳十七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险些破音:“解行舟!”
那双桃花眼避开了他复杂的目光,手持判官笔的人轻扣机括,笔尖断刺纵生,横在了柳十七面前。
“放他一马。”解行舟道,“别逼我和你动手。”
这句话听在柳十七耳中状若无物,他四肢似乎突然变得虚浮,长河刀沉甸甸的,就快要提不起了。眼前一片雾蒙蒙的,柳十七几乎动不了。
他知道是解行舟推了自己,知道他在盛天涯手上……
所有的消息都指向一个笃定的结论,就算心里再明白,劝说别人时再苦口婆心理智周全,但他和封听云一样不愿意相信。
直到见了,才暴露出所有的不知所措。
解行舟突然出现,让柳十七愣在原地。而远处始终若即若离的玄黄见了此景,知道师父受伤后不能再逗留,几个想法飞快地转。眼看旁侧闻笛为伊春秋调息就快结束,若是给了伊春秋机会,盛天涯还有活路吗?
他当机立断,再没管和封听云缠斗不休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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