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太多,知道得也太多,绝不可能袖手旁观。这道理他早就明白,潜心蛰伏数年,对所有人露出弱势,活得过于透明,却绝非窝囊和懦弱。
“时机已经成熟了。”商子怀想,“二十四年前的那封信重见天日,有的人该为当年的狂妄付出代价,否则……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下了明德台时,旁侧有亲近的弟子迎上来禀报道:“大师伯请掌门今日晚些时候一叙,有些师兄弟间的体己话同您说。”
商子怀看不出情绪丝毫变化,道:“那便请师兄定个地方。他重伤初愈,须得多谢十二楼郁掌门的解□□,我暂且修书一封,你等遣人送上西秀山去。”
“恕弟子多嘴,郁掌门恐怕还未回到西秀山……此前扬州那边儿来信,十二楼一行人方才离开春风镇返程,短时间内这信恐怕送不到。”
商子怀微微错愕,随后道:“竟是这样么?那暂且将此事放一放。待他们回西秀山,算来应当正好入夏,届时将鲁地特产与书信一同送到便是。你记得提醒我。”
弟子恭敬道:“是。”
屋檐铃响阵阵传来,商子怀快步走向书斋时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空荡的明德台中再无旁人,仿佛在上头恣意论道的江湖豪杰,百年来也不过是云烟一般,集散流转,很快被世人遗忘了。
像坠落凡间的星辰,光芒只有一瞬,还不能历久弥新。
书斋中,席蓝玉端坐于中央桌台之后正在临帖,听商子怀来了,头也不抬道:“听人说你又独自去明德台,怎么了?”
“是去思过。”商子怀道,“吾日三省吾身。”
席蓝玉闻言一笑,道:“子怀,还如同当年一般,有时候过于古板不是好事。”
商子怀在他西侧的座位坐了,谦虚道:“谨遵师兄教导。大病初愈就找我过来,师兄你是有什么事要嘱咐的么?”
最后一笔收势,席蓝玉并未搁笔:“扬州一行,谁也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凶险的情况。阳楼小贼墙头草一根,不足为惧。反倒那个盛天涯有些奇怪,你回来之后调查过吗,是否已经有眉目了?”
一连串的问题都在预料之内,商子怀道:“那人自称拜月教之后,师兄与各位掌门所中的,大约就是逍遥散了。那日混战,后来他们跑了,子怀还不知会去往何处。”
“拜月教。”席蓝玉道,脸色有一瞬阴郁,“此等邪魔外道还能死灰复燃,看来之前的赶尽杀绝还是留了余地,才让他们春风吹又生了……你还记得淮南一战的最后是哪门哪派放走叶棠么?盛天涯来得蹊跷,定有内应。”
商子怀垂眸道:“好似是十二楼的弟子,不敌叶棠只能放他走。”
席蓝玉愣怔片刻,忽地了然道:“说到这个,此次解药也是十二楼送上的?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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