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风道:“我当你故意的。”
石山道人叠声叫道“看破不说破”,起身钻进屋内。他走路时落地无声,连身形都看不清,转眼工夫便消失了——此等轻功造诣绝非普通的步法或是内功便能达到,唯有到了他那年纪,对力与气的运用已臻化境,方能炉火纯青。
柳十七看呆了,半晌没开腔,倒是慕南风,很没架子地拍了拍石桌。
“来,十七,过来坐,我已经有……”掰着指头算了算,他恍然大悟道,“你今年虚岁二十二,那便是十九年没见过你了。说来好笑,你父亲叫我给你起名,后来观中出事,我倒一直未能抽身,结果便不了了之。”
他至今都还只有个小名,柳十七不好意思地笑笑:“左……师父替我起过,便叫眠声。旁人喊习惯了,其实叫什么都好。”
慕南风深以为然道:“姓名不过一个称谓,我也直到近年才明白这道理。你小小年纪,许多事情能看透,不愧是来归和晓妹的儿子。”
他提到正题,柳十七道:“道长,您传信叫我和笛哥前来,或是关于爹娘的事要告知?”
“说与不说差别不大,有的事尘封与否也引起不得多大变化,我其实是想见你和闻笛一面,替来归看看。”慕南风斟茶后道,“而今一见,果真已是两个英秀少年郎!来归倘若泉下有知,定能十分欣慰。”
前不久才经过死别,又说起爹娘,柳十七抱住小小一方茶盏,若有所思。
慕南风见他二人不语,兀自道:“你们应该都听说了《碧落天书》,兴许不必我多言。当年晓妹自望月岛出走,带走了下半册。她说那位大师兄似乎对此书有所企图,非要搞一个什么障眼法,好把他骗过去……”
“义母伪造了一份,她聪慧过人,又饱读武学典籍,仅凭理论便能逆走经脉,然后此书交由前辈,佯装真迹带出,好吸引盛天涯,是么?”闻笛道。
慕南风频频点头:“不错,好家伙,她与来归武学不过平平,交给我正好做了个诱饵——可惜我那时风华正盛,突然被盛天涯打了一掌,元气大伤。这笔账还没讨回,他俩倒好,携手西去,与我就再没机会见面了。”
他看淡生死,也许年岁渐大,当真能有这般豁达。
闻笛道:“是,多谢前辈。”
慕南风道:“那《碧落天书》的真迹,你们可有寻到?”
闻笛道:“在长安的旧居中寻得,十七不肯练,把它交还给了封听云——便是望月岛那位的弟子——带回东海,恐怕也要永久封存了。”
慕南风捋须一笑:“也好,也好。”
茶尚温,香未焚尽,天光也正亮。
慕南风便又捡了些陈年旧事说与他们二人听,左不过当年虞岚如何戏弄柳来归,又主动向他示好,把一心向道的青年带回红尘,结为秦晋之好了。再多的,便是夫妻二人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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