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翠梅摘下围裙随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喊着翟思思的名字。
靳白端起其中一碗姜汤,拿起勺子吹了几下,沿着碗边缓缓喝进肚子里。
看来邓翠梅喜欢吃甜,这姜汤,甜得完全尝不到姜的辛辣味,还有些发腻。
刚把姜汤喝到见底,放下碗筷,便听见浴室传来邓翠梅的惊呼声:“明明,明明来搭把手!”
翟明明还没离开卧室,靳白已经反应极快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步跑进浴室。
浴室里氤氲着淡淡的白雾,翟思思虚弱无力地扶着墙,脸色从一开始的发紫,变成整张脸都红彤彤的,视线微垂地望着地面,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邓翠梅刚好替她裹上浴巾,转身看靳白站在门外,便道:“靳白,你来得正好,搭把手把她扶进我房间里,她发烧了,走不动。”
翟思思听着邓翠梅的话,想抬起头来看靳白一眼,奈何头晕脑胀得厉害,眼皮也很沉,四肢酸疼无力,能够扶着墙站稳已是极限。
看着浴巾包裹下的腿,她有气无力地眨着眼睛。
靳白二话不说便上前搀扶着她的胳膊,他的掌心一直是温热的,碰到她胳膊的时候,烫得他竟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她烧得脸颊红得就跟小孩儿在冬天里,脸颊让冬风给吹得皲裂似的。
两人合力搀扶着她往外走,翟明明站在浴室外,见状赶紧推开邓翠梅的房门。
把翟思思平放在床上,邓翠梅怕她会冷,把被子给她掖得严严实实的。
靳白连忙将被子扯下些许,嘴里头说道:“伯母,发烧的人怕热,感冒的人才怕冷,这发烧越是捂得厉害,越是烧得厉害。”
邓翠梅听着他的话,将信将疑地帮忙着把被子往下拉。
翟明明把耳蜗测温拿了进来,塞进翟思思的耳朵内量了一下,惊呼:“三十九度三,高烧。”
打小姐弟俩的身体就极好,就是发烧最高那也是三十八度五左右,一听翟思思这都烧到了三十九度三,立刻就慌了神。
她紧张地说:“怎么都烧到这么高了?不行,得马上送医院去,别烧上四十度烧坏了脑子……明明,赶紧去你姐的行李箱找一套衣服来!”
翟思思躺在床上,脑袋不那么晕了,开口道:“不……不去医院……”
邓翠梅打断道:“还不去医院?这都三十九度三了,等会儿继续往上飙,脑子还要不要了?”
翟思思仍是拒绝,摇头道:“不……不行,记者……记者……会给乔衍添乱……”
这一摇头,脑袋更晕了。
合同的事一旦曝光,整个易城的媒体记者掘地三尺也会把她给找出来追问,他们不敢从靳乔衍那下手,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她,在她身上套取头条新闻。
这件事还不知道靳乔衍想怎么解决,她要是贸贸然出面,让记者抓到了什么痛脚,一定会给靳乔衍带来麻烦的。
靳白虽然早就习惯了她做事先考虑别人,再考虑自己的风格,但看她已经病成这样了,还是考虑着会不会给靳乔衍添麻烦,心头难免不被触动。
靳乔衍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此生才能换来一个翟思思。
看着自己女儿有气无力回答的样子,邓翠梅心疼地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他!”
翟明明既是心疼又生气地骂道:“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你们的合同也到期了,犯不着还顾着他,也不见他顾一下你!说是假戏真做相互喜欢,他还和闵静打得火热?!”
翟思思仍是摇摇头:“做人要扪心无愧,妈,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我不想做出影响他的事……否则我良心不安……我的身体……我清楚,买点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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